半道上,张三儿就支撑不住了,他又不是当事人,自然跑不过王二癞子,被一个石子滑了一跤,扑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王二癞子回头瞅了瞅,他也是累得不行了,又想到百花楼里的翠屏又将要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由得身体里又多了几分力道,咬了咬牙关,又奋力追赶。
三人之中,林寿体质最差,也就再跑了一里地,腿上就像灌了铅一样,他身体本就是大病初愈,又饥肠辘辘,跑着跑着就感觉四周的景物开始打转,然后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终于轰隆一下摔倒了。
也就几个呼吸时间,林寿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一把寒光烁烁的菜刀就被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林秀才,快说,你是不是跟百花楼的翠屏又重归于好了?快说!”王二癞子抓着林寿的衣领,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怒问道。
林寿使劲喘了几口粗气,眼前才恢复了花花绿绿的场景,待看到面前这人的模样时,林寿张嘴就喊道:“你是王二癞子!”
这个人对于林寿来说太熟悉了,因为就是他将林秀才打成了重伤,继而拖垮了整座林家,在林秀才的残余记忆里,对于王二癞子的仇恨可谓是滔天倒海,罄竹难书,在林秀才死后,这份仇恨也强加入了林寿的记忆中。
这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寿也不知此时哪里来的力气,拿手一拳狠狠地捣在了王二癞子的鼻梁上,王二癞子一吃痛,鼻血就冒出来了,拿手一摸,红色的鲜血稀里哗啦地染了一脸。
林寿也借着这个空档,一个漂亮的懒驴打滚爬了起来,顺手从地上抄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手,这下林寿右手提着老母鸡,左手抓着石头块,跟王二癞子对峙起来。
王二癞子赶紧从地上薅了一片草叶子,将两个鼻孔眼堵住,拿起菜刀来恶狠狠地指着林寿,道:“好你个林秀才,上次老子放了你一马,没有把你打死,没想到你小子病好后还死不悔改,居然还想勾搭老子的女人,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寿心里自然知道,王二癞子所说的他的女人指的是百花楼里的翠屏,他不提翠屏也就罢了,一提翠屏,林寿的心里更是憋了一团火,张嘴骂道:“你MD的哪只眼看到老子勾搭你的女人了,今儿老子是去城里买鸡,不是嫖.妓,像翠屏那种女人,也就你稀罕,倒给老子钱老子都不碰她!”
王二癞子微微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书生嘴里听到骂人的脏话,又听他贬低自己的女人,不由得怒骂道:“那你还去那皮条胡同里,你敢说你手里那只鸡不是翠屏给你买的吗?”
“她给我买的?”林寿哈哈一笑,张嘴狠啐了一口,“我呸,就那婆娘还能给老子买东西,这只鸡是老子去当铺当了自家的玉挂件买的!”
王二癞子却是不信,挥舞着手里的菜刀,舔着嘴角流过的鼻血,恶狠狠地道:“甭听你这秀才巧言令色,你就是说破天老子也不相信你的话,今儿老子非得在你身上拉下一块肉下来不可!”
林寿此时也没了惧怕之心,也甩着手中的老母鸡,冲着王二癞子叫嚣道:“你来啊,来啊,有胆子你就来砍一下试试,看老子弄不死你!”
王二癞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甩着一只老母鸡当武器还那么的嚣张,啐了一口带着鼻血的唾沫,举着菜刀就向林寿扑了过去:“哎呀呀,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林寿身后是一个不算陡峭的山坡,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和零碎的石块,他见王二癞子扑了过来,自知自己的体质太弱,不是他的对手,虚晃一招躲过袭来的一刀,转身就向着山坡上面爬。
“呔!哪里跑!”
王二癞子一招放空,挥刀也跟在林寿的身后向上爬,一心想要砍上几刀,出一口恶气。
在这生死危机时刻,林寿也爆发出了全身的潜力,抓着石块和树根奋力得向上攀爬,不时的用脚向下踢落几块风化的碎石,堪堪阻挡着王二癞子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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