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回京吗?”从酒肆里出来,宁清暄跟着言听云在山脚下闲逛。

也不知怎么逛的,竟不知不觉的走进群山里,此地少有人来。“不回去,至少在生辰之前。”言听云走进深山里,浑身都很放松。

“你生辰也快到了吧~”宁清暄还不知道她的具体生辰,只知道是六月。

言听云恍然,“今日几号?”

宁清暄:“初五。”

言听云一惊,她生辰六月初七,竟然不远了。

见她这个表情,宁清暄就知道了,只怕这生辰就是这几日了。“莫非到了?”

言听云摇头:“还没,初七。”

一直以来,她都下意识的忽略、模糊日期,因为等待很煎熬啊!她还不能有准备,无论怎样,最后结局都一样,折磨异常。

“那,那你要怎么办?”宁清暄担心。

“等呗!”言听云不过担心一瞬,就放下了,还不如赶紧忘记,能过一天就一天。

宁清暄:“真就没办法了吗?遍寻天下名医,总有法子治好心疾。”说完,看着言听云不同意的表情,奇怪道:“怎么了?”

“你看过什么心疾每年只发作一次?还专挑生辰之时。这是心疾吗?另则,宫中太医虽代表不了天下医术的高明,却也算得上中上,即便不会医治,可是寻出病因缘由,查出不妥也不算难事,可是呢?不还是查不出来?”言听云语气中难免有些失落。

“那就只能任其发展?”宁清暄情绪有些激动。

言听云:“有心疾的是我,疼的也是我,你这么激动干嘛?”

宁清暄: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多谢你的好意。”

“难道你就不想找到缘由吗?年年这一天,你也不好受,你幼时那般样子,我到现在都不曾忘记,只觉得触目惊心,甚至一度成为我的噩梦。那时的你,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哎?”言听云也想过自己当年给小正太留下心理阴影,只是见到他好好的,也就忘记了。如今再提起,反而不知说什么。再三考虑许久:“抱歉!”

“为什么道歉?受伤的明明是你。”

“就如你所说,受伤的是我,与你无关,但给你造成如此之大影响,却是因为我。”言听云停下脚步,再度瞧着他的双眸,清晰的看着自己在他眼里的模样,明明看了十几年自己的样子,如今看,却觉得陌生极了,却说不出为了什么。

“宁公子,我言听云欠你的,欠你们宁家的,早已还清,此生只想守着言家安安稳稳,我只求一个稳妥。”言听云前行一步,到了他的前面,“公子军务缠身,还是早些离开吧。”

宁清暄神色一顿,满是失落:“难道你我不可做朋友吗?”

“我不需要朋友。”言听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在仙界时,她便极难与人亲近。和她要好的,除了视为亲人的师父、师兄之类,其余的人简直少的可怜。人间短短几十年,就更不需要了。

“有什么人会不需要朋友?”

“我啊!”

“……”这天儿聊不下去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焦夏国战败,听说派了一对使臣进京,没几日就要来了,京成估计又要乱一段时间了,你晚些回京城也好。”

“焦夏国派使臣?”言听云突然想到一个人,“可有说是谁?”

宁清暄也不知她这突然激动为何,“仿佛是个皇子,莫非你认识?”

“我从没出过焦夏国,怎么会认识?”按理说,的确是这样。言听云不认识什么皇子,连名字都不知道,可她知道单眠!

以他的脾气,若知晓她在这儿,肯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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