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恳请陛下发兵缉拿张宽,以安福州百姓之心!”
乾元门内长长的大红地毯上立着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头戴玉冠腰配青色缎带,身着一身靛色长袍,他肃然正气的声音回响在殿内,不是庄王齐先炎又是谁?
此言一出,如同掷了一块石头进入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朝中大臣都开始就此事纷纷议论,其中不少人表示附和。
“张宽此人,臣也有所耳闻,据说他为人乐善好施,似乎与市舶司使所描述的大恶人有所出入啊。”一身红衣的瑞阳公主亦发表了她的看法。
齐先炎侧目而视:“皇妹的意思是,张宽是被市舶司使刻意诬陷的?”
“皇兄言重了,本宫的意思是其中或许有隐情呢?”瑞阳公主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原本还在小声讨论的臣子们顿时消了声音。这件事情他们还是不参与的好,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公主,两边都得罪不起。
在一片静寂中,许昌踏出一步:“陛下,臣的几个同僚曾在几年前赴福州负责扩建天后宫一事。在修建期间,张宽多次慷慨捐助,在遭遇暴雨时还主动组织手下增援。他们都相信张宽的为人,特别签了联名书为其担保,还望陛下三思啊。”
出了翰林院后,许昌被指派到工部任职,专管土木水利工程,现下担任的是正五品郎中。
常禧从御阶上走下来,接过许昌手中厚厚的书折,然后回到高台之上,恭敬地将联名书双手递交给皇上,可皇上只是随意地翻了翻并没有细看。
“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啊。”皇上威严的声音从龙椅上悠悠传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这是让他们想主意的意思。
在大家都抓耳挠腮的时候,瑞阳公主说道:“陛下,臣有一提议。”
“说来听听。”皇上道。
瑞阳公主缓缓吐出两字:“招安。”
“先不论张宽是否另有隐情,但贸然发兵必定引起震动,不如徐徐图之。海盗虽然可以轻易发财但也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况且不为我朝所容,终究不是长久之道。此时发出招安令,想来张宽不会拒绝。”她继续说道,娓娓动听的声音让人静下心来。
众臣听了不禁点头,纷纷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若能说服他归降,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如若不能,也可让福州百姓知晓我皇仁慈,是那张宽不知好歹、祸乱一方,到时候再发兵围剿也不迟。
皇上沉吟片刻,并没有立即评论,而是说要考虑一番再下决定。
下朝后,众人各回各家纷纷散去,只有宫门口还停着一辆双轮马车,瑞阳公主则立在一旁,似乎在等人。过了一会儿,许昌迈着缓慢的步子走来,给瑞阳公主行了一礼。
瑞阳公主虚扶了一把,然后问道:“往常你可不曾偏帮谁,怎么今日愿意为张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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