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眨了眨眼,咿咿呀呀地仿佛是在回应。

妈妈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妈妈带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奶奶从后山除草回来,满腿的污泥还未来得及洗净,满脸怒容。

“我去,我今天不得打死这个畜生,好好替他爹教训一顿。”说着扛着锄头就往外走。

“细娘,你带路,我们一起去。”

“哎,妈你等等我。”细娘抹了把脸,快步跟在了奶奶身后。

青婶比较理智,山娘的腿脚不方便,不说白天去到一大队还有些困难,更何况马上天就黑了路更是难走。

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书岚,你在家里好好照顾惜惜,我去叫人,可别真出了什么事才好。”

说着急匆匆往家里走。

妈妈这会儿彻底慌了神,连忙应声好,却在人走后,在原地转了几圈惶惶不知所措。

然后便抱着南惜坐在院子里,看着夜幕一点点降临,黑暗侵蚀了整个建设村。

妈妈的动作始终未曾动过。

哪怕明明看不见,却始终望着路口的方向。

等待是焦灼的,是磨人的,是最让人难受的。

南惜将小短手放在妈妈臂弯,希望可以给妈妈带去一点点温暖。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等她长大,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路口终于晃了几下灯光,是手电筒打出来的光,妈妈猛地站了起来。

随着光影越来越亮,四五个男人抬着宝树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路口。

妈妈猛的踉跄一下,长久坐着血液不通,差点使她摔倒在地。

她连忙看向怀里的南惜,见南惜只是望着她,不知为何,在黑夜中那双漆黑得眸子让她心定了不少。

很快,一群人抬着宝树出现在大门口,细娘担心妈妈误会,老远就开始喊道,声音又尖又细,“书岚你放心,宝树只是喝醉了啊,没事没事,我们把他带回来了。”

扶着宝树的有二伯有青叔还有三个不认识的男人。

应该是和爸爸一起打牌喝酒的人。

他们将爸爸送到里屋的床上,奶奶边扶着门边将他们送到了门外。

南惜听到奶奶在说家里的情况,“你们哪以后别和宝树打,他没有钱,家里穷,就算你们借钱给他,他将来也还不起,你看他孩子这么小,他能有什么钱呢,又不肯做事,连吃饭都成问题。”

那三人自然不会忤逆老人家,只连连说好,并且将爸爸输的钱还了回来。

“这是宝树的钱,您收起来,别给他了,也别告诉他,今天喝酒的钱就当时我们三个请了,天晚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饭,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奶奶却不肯收钱,“宝树输得就是他输得,你们再给我是个什么道理,你们今天还愿意送他回来是你们好,总不能凡事都让宝树占了去,也该让他长个教训。”

那三个男人是隔壁大队的,虽然也知道宝树家里的情况,但是一直到走进宝树家里才知道是真的困难。

哪里还好意思收钱,又不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扔下钱就走了。

“您以后多劝劝宝树吧,这钱我们真不能要。”

奶奶望着地上的钱悲怆一声,“造孽啊!”

她捡起来一数,还多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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