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常人的眼里看见和尚上门的第一印象要么是化缘,要么就是来坑蒙拐骗的,而旅店掌柜就是这常人中的一人,刚想打发走立在柜台边一大一小的两个和尚。

下一刻便看见那头戴斗笠的和尚从袖中拿出几锭碎银,置于柜子上,他顿时眼睛一亮,刚想要从嘴里吐出的话立刻咽了回去,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将碎银放入牙边,试探的咬了一口,然后喜滋滋的问道:“两位大师,打尖还是住店啊?”

掌柜的见两人迟迟不回话,有些疑惑的望向他们,只听从斗笠中传出清冽而平静的声音:

“住店,大概三日,另外还有这三天的饭食,多谢施主。”渡厄对着掌柜施礼,旁边的小和尚看了看照模照样的也跟着施了一礼。

掌柜的赶忙朝着大小和尚也回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礼:“唉,大师,客气了,客气了。”

渡厄见此笑了笑,从掌柜手中接过门牌,领着桑曲进了房间。

桑曲对于师傅身边居然会有银钱感到大为奇怪,不是都说,出家人视金钱如粪土的吗?怎么师傅身边从不缺银子用呢?

这个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屋内,渡厄正坐于床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桑曲对于外界的事物极为好奇,正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忽然看见了什么,便兴奋的喊道:

“师傅,你看!有人领着一队人进来了。”

渡厄睁开眼便看到桑曲正低头朝着楼底望去,半个身子都趴在了窗边,而桑曲本人好似察觉不出危险,只好黑着脸衔着他的后颈将他提溜回了房内,严厉训诫道:“桑曲,你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桑曲从小便极会他人脸色,见师傅面色发黑,知道自己犯了错惹怒了僧人,乖乖站在原地一幅知错的小可怜表情,他知道这招对于僧人一向有用,果然,见此渡厄便不再说些什么,只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为了惩罚他的不谨慎,勒令他面壁思过。

许是老天不开眼,桑曲的惩罚并没有进行多久便被打断了。

一个体型体型富态,身上的衣袍上镶金戴银从门外挤了进来,桑曲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衣袍原本是何颜色,然后被这行走的金山刺激的眼睛都睁不开,怀疑此人走在路上都不会被劫吗?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了原因——

“金山”对着身后的仆从摆摆手,让他们走进,这些人各个五大三粗,衬的一旁的“金山”都“小鸟依人”了起来,桑曲控制不住的抖抖肩,看向一旁老神在在,坊镳已经习惯了的师傅。

“金山”也就是钱员外,他几年前来到此地,一举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商,不过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与姓名,所以都称呼他为“钱员外”,他面色疲惫,但还是提起精神朝着一旁打坐的渡厄讨好的笑笑:“渡厄上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渡厄原本是不打算理会此人的,此人性子贪婪而吝啬,在此地横行霸道已久,今日前来,态度摆的如此低,定是有所求。

他定睛一看,却看到了此人眉心的一抹黑雾,黑雾充斥着钱员外整个面部经络,常人看不出这些黑雾,但渡厄知道这是那个魔物留下来的黑气,是何人要杀钱员外,一时间心知肚明。

渡厄却不禁蹙眉,陵言的复仇与这钱员外有何关系,依照自己对于陵言的了解来看,陵言决计不会做无故伤人之事,但这魔气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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