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匪徒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犯人和衙役死于刀下,剩下的人惊慌逃窜喊叫,但还是死伤惨重。这群黑衣人见人就杀,不带丝毫犹豫。

“阿未,藏我后面。”顾子易拉过妹妹往马车那挪去,一边小心堤防周围。他们正处在衙役集中区,班头正带着人浴血奋战。

“爹!娘!外面来了一群黑衣强盗,爹身体不便,你们藏好!”刚喊完,身后飞来一砍刀,顾子易没有武器,只能矮身躲避。顾未然见这架势,哥哥也没机会顾及自己,就蹲下来藏马车底下。

紧追着顾子易的黑衣强盗蛮力有余,技巧不足,很快顾子易就在他的帮助下斩断了手镣,那刀再次袭来时,顾子易一个翻身,那砍刀深陷马车的横梁上。他跑到那人身后,双脚一起跳起,揣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踹倒在地,待再爬起来,那大刀已经成了顾子易手中物。

顾子易快刀斩断脚镣,手脚终于恢复自由,这才发现自家妹妹没了。

那交手的黑衣强盗没想到这小儿有点身手,轻敌了,被踹倒之前,一直觉得这次的任务就如切菜般简单。他立时爬起来,却发现,为时已晚。待看到大刀易手,他转身就像逃跑。

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是不是在马车底下看到了什么?

顾未然刚刚不小心和那黑衣人对视了一下,被那人凶狠的模样吓到,就偷偷的往后挪,慢慢爬出马车。

出来一看,正在激战的衙役已经所剩不多,黑衣匪徒七八人左右,他们正将包围圈缩小,很快就要接近马车,自己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她正犹豫时,哥哥顾子易找到了他。

“阿未!你在这。”顾子易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

“哥,小心!”之前那黑衣人拿着把匕首搞偷袭。他力气极大,顾子易侧身躲过后,一刀钉在马车上,整个马车都颤动。

顾子易一个回踢踢在那人的颈部,那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滚落在地。顾子易没杀过人,但还是硬着头皮补上一刀。那黑衣人抽搐了两下,终于没了声息。

兄妹两正庆幸躲过一劫,一把刀从背后刺入顾子易的后背,鲜血从刀口处喷薄而出,顾未然霎时觉得眼前一黑。

“哥?”她抱着哥哥的身体,双手按在那刀口处,鲜血直流,她的眼泪也跟着哗哗流,“哥,你别死,你别死啊……我,我害怕”

顾未然感觉那短短的几分钟有一生那么长,又感觉那几分钟只有短短一刹那。哥哥怎么就被刺了,那鲜血流得太快,很快地上积了一圈血。

她哑着声音喊:“娘,娘……”

“哥受伤了,他流血了。”她抽噎着,她看到顾娘探出头,刚想爬出来,就被刺了一刀,随后歪倒在马车边。

她只能继续哭:“娘!”“娘!”

她想马上就轮到我了,快些吧,让自己和父母哥哥一起,不孤单,她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击。

哥哥一直倚在自己怀里,她胸前都是血迹,闭上眼满眼都是鲜红的血和娘亲最后的面容。

“阿未,”竟然是哥哥的声音。

顾子易虚弱的附在妹妹耳边,“如果能活着,拿着这个,去找周知玉,他会代替哥哥保护你。”他说完又喷出一口鲜血,随后再没有声响。

顾未然全身也失去了力气,随着哥哥的身体瘫倒在地,昏睡前,她将哥哥交给她的东西藏入衣内。

顾爹听到儿子受伤,妻子爬出一半,就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他的心坠入谷底,他艰难地转身,爬向妻子的方向,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死也要在一起。

他爬了好久,终于将妻子抱到自己怀里。

“予瑾?”他将妻子的手握在手里,感受那温度渐渐消逝。“予瑾,我来陪你了。”说完他抚上顾娘的双眼,以刀吻颈。

衙役全军覆没,最后一个顽强拼杀的就是班头,但双拳难敌四脚,他像草原上的犀牛被猎豹团团围住一样,最终败下阵来。他的右腿受了一击,重心不稳,半跪下去,很快,那群黑衣人抓住时机,一人一刀将班头刺成了刺猬。

收拾残局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顾未然,看顾未然长得漂亮,都开心得露出猥琐的笑容,将马车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心满意足得带着战利品离开。

他们离开不久,又一伙人到达此处,他们目标明确,拿着几张画纸,逐一对比,最终在马车边找到了顾氏三人。

“还少一个!”拿着画纸的一个身着灰色衣裳的青年确认道,面向他面前的四个青年说。

那四人看起来比他小一点,其中有一女子。那女子身穿不规则荷叶边的的红色裙装,脑后扎着个高马尾,脸上是稚气未消的婴儿肥,一笑,梨涡顿现。她率先说:“那我们快些去追吧!”

灰衣青年颔首应允。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追击而去。

很快他们在一处峡谷相遇,人未到,武器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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