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新酿的好酒总是伴随着期许和欣喜,揭开密实的包裹,一份全新的迷醉又张开了怀抱。盛夏的夜就是这样,各种植物的气味在这温润的空气中尽情发酵,醉人于微。

赵启磊今天仿佛一个千杯不倒的酒神,在月夜中格外清醒。站在胡同口他思索再三,还是先向厂医院的方位进发。

也许最后断了线索的地方,就是线索开始的地方。

此时的厂医院依然大门敞开,像是在等待赵启磊的光临。

“哎?启磊怎么又来了?”

章浦深正在办公室忙着配药,他身旁的刘建设正抄着手无所事事的等待着。

“哎?建设哥你咋了?”赵启磊并没有回答章浦深的问话,转而问道。

“哦,我妈有点中暑了,我来拿点藿香正气水儿,你来干啥啊?”

“哦哦,我没事儿,瞎溜达过来看看。”

说话的功夫,章浦深已经装好了药品,写好了用量,直起腰来捶了锤,把药递给刘建设说道:“好了建设,药配好了。”

刘建设拿到药,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朝着章浦深晃晃手里的纸包说了句:“走了章医生。”扭头就匆匆出了门。可转念一想,总觉得赵启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眼珠滴溜一转,探身来到章浦深办公室的窗台下,拿出熟练地听墙根儿姿势,侧着身子半蹲着,拉长耳朵收集着讯息。

章浦深也没多说,慢吞吞的挪到书桌前,坐下来,声音中充满了疲惫,问道:“启磊,你咋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刘建设一走,赵启磊就立刻放松警惕,走到章浦深背后,熟练地给章浦深捏着肩膀问道:“章伯伯,你再回忆回忆,我哥下午来到底是咋说,他还没回家呢。”

“还没回家?”章浦深身子一颤,任由赵启磊捏着肩膀,双眼放出精神,思索着说道:“下午二平过来就说来看看,我问他是不是有事,他说没有。然后他瞎晃了一会儿,又问小晚怎么不在,我说去村里送药了。”

赵启磊的耳朵听到这里,手跟着就愣在原地,而章浦深并未察觉,接着说道:“后来他又问小晚啥时候回来,我估摸着时间说快了,然后他又呆了一会儿才走的。”

“那他也没说去哪?”

“没说,我看他好像挺高兴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启磊啊,你没去厂里跟他熟的工友家里问问?”

“我都去问过一遍了,都说下班之后就分开了。除了您这儿,都没见过我哥。”

“那奇了怪了。”章浦深自言自语道。

“启平那么大个小伙子应该不会出事的。”章浦深接着说道:“你去家里叫上小晚一块儿再找找,我今晚值班就不关门了,等等看启平会不会过来。有什么消息,你让小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还有,赵大哥和桂春大姐知道了吗?”

“我没敢说,怕他们担心...”

“这不说也不是个办法啊...”

“不是,章伯伯。我妈脾气急,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我哥没事儿,一会儿自己回来了,可我妈又急出个好歹来,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也是啊...那这样吧,我晚上在这等你们,有什么情况及时来跟我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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