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他启唇直视她那双褐色的眸子,“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陆笙撑着膝盖站起来,“我、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陆笙也没忸怩,伸手攥着虞成泽一小片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车里的郝特助见状,动作迅速地下了车,为二人开车门。
“虞少。”
陆笙就保持着攥他衣角的姿势不动,头轻轻靠在车窗,双眼平波无澜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竟觉得几分陌生。
“陆小姐,您的地址……”郝特助扫了一眼镜子中的人。
“观前街。”
虞成泽偏头瞧她一眼,随即抬抬下巴示意郝特助开车。
“今天……多谢了。”
陆笙低垂着视线,盯着自己脚下那一小块地方。
“陆小姐似乎很喜欢对我说谢谢。”
莫名地,陆笙听出对方语气中带了几分揶揄。
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我乐意!”随即推开车门,胳膊一甩关上车门,发出嘭的一声。
郝特助小心翼翼地在后车镜里瞄了一眼Boss的神情,居然没生气。
在心里啧了一声。
“虞少,会所……还去吗?”
“嗯。”
等虞成泽到的时候,韩子宁早已酒过三巡,眼角喝到发红。
“虞哥,你怎么才来啊。”语调懒懒散散,拖得老长,好像隐隐含了几分委屈。
“有点事耽误了。”
韩子宁喝的迷迷糊糊,推了推坐在自己左右两边女人。“虞哥,我千挑万选……帮你选的。怎么样?”
“她们俩一个清雅一个明艳,入得了虞哥的眼吧。”
郝特助站在卡座旁边闻言扫了一眼韩子宁身边的女人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
虞成泽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听见韩子宁说的话也是略微抬起眼皮,嗯了一声。
韩子宁咧嘴一笑,“那、那虞哥你把那儿画还我吧。我画了好久呢!”说着他揉揉手腕,“辛苦着呢。”
“就为这儿?”虞成泽这才仔细打量那两个女人一眼,目光最后又落在韩子宁身上。“这两个你自己留着吧。”
虞成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个女人说,“我不感兴趣。”
韩子宁被这变故打的措手不及,还没回神呢就见虞成泽带着那小助理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哎,你把那洛丽塔还我啊虞哥!”韩子宁不死心地喊。
见人没理他,酒也醒了个七七八八,此时越看这两个女的越来气。瘫在卡座上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别在这儿杵着,让小爷心烦!”
“这都什么事呢?”
第二天
清晨
醉酒让陆笙难得地睡了个好觉,直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三遍陆笙才醒。
她坐在床上迷蒙地眨眨眼,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好半天才想起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事。
“靠!”陆笙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没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倒有几分咬牙切齿。
“陆笙啊陆笙,你是不是大脑进啤酒了!居然把那么丢脸的事告诉那家伙了?!”
“你是智障吗?”陆笙恨恨地摔着枕头泄愤。
“算了,估计以后也碰不到面了。丢脸就丢脸吧。”陆笙窝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就算碰到了,最好也装作不认识才好。”
易祁遥和莫千青二人从易爷爷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阿莫。”
“嗯?”莫千青侧头看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来看爷爷,就是要……告诉爷爷这件事。”
莫千青俯下身,与她平视。“十七是和我心有灵犀吗?”他笑,搂着她肩膀“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好吧。阿莫,我带你逛逛吧!这附近有几家小吃你尝尝。”
灰色的地砖、青灰色的墙壁,壁上刻着绘画,描摹的不知是哪个朝代。
两旁商铺林立,热闹非凡。时不时还能看见朱红漆的大门,门上扣着金色的门栓,有些人家门上还贴着陈旧的门神年画,充满了年代感。
路过琳琅的旗袍店、有着民族特色的手鼓店,探过头去,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围在一起,合着节拍,击打着手鼓;再往前走就能闻到一股桐油味,是一家卖油纸伞的。店铺里五颜六色的油纸伞撑开放在地上,或是伞面朝下吊在棚上。
易祁瑶带着莫千青穿过一条满是爬山虎的巷子,再入眼就是一个黑色的牌匾,朱红色的大门。
“这家的药膳鸡很好吃,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易祁瑶熟门熟路地带他入座,“我每次来这边,总要尝尝这家的药膳鸡汤。”
莫千青略微打量一下,含笑说,“十七推荐的,我自然喜欢。”
“哎,莫千青?青!你怎么来这边了?”在莫千青的背后,响起陌生的声音。
易祁瑶越过莫千青的肩头去瞧,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孩。男孩长了一张菱形脸,颧骨突出,显得有些冷漠。可偏偏有着椭圆型的卧蚕、以及即使面无表情,但嘴角永远都是微微勾起的微笑唇,倒是有了几分谦谦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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