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亮,衙门前就挤了个水泄不通。自昨天那公差拿着告示在各处贴上后,大伙都挤上去瞧了个究竟。

这次的案件不同往日,牵扯出的是几桩命案,要说不好奇,也是假的。所以大伙为了抢个前排,做一名合格的吃瓜群众,早早的就来了。

然而衙门的大门还未开,一旁守着门的两个公差脸上面无表情,若有人急得要闯进去,便会一把拦下,严重者带进牢里关上几天,看还安分不。

又等了大概半个钟头,太阳高升,阳光亮的刺眼。门终于开了,出来一排人维持秩序。

堂内坐上了一个人,面容有些许冷厉,一旁的师爷站的笔直。

只听那惊堂木一声响,师爷江瑞成清了清嗓子扯起嗓子喊:“升堂——”

坐在公堂上的王钧看着前方一片拥挤的人群,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围观,想必这些百姓们也是许久没见过这等案子了。待众人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口:“带罪犯李奉节上来。”

片刻,两个公差便馋着身子虚弱,满身伤痕的男人上了公堂,公差放下后便迅速退到一边。

王钧看着这个浑身皆是鞭痕的男人,心下有些佩服他的顽强,能经受这般苦楚,还坚持要翻案的人,不多。这骨头,得多硬。

“草民李奉节拜见钦差大人。”李奉节忍着剧痛弯下腰跪拜道。

“你说你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冤枉的,可有证据?”王钧两手扶着桌子看着那堂下的人,这个人他认识,原先年纪轻轻便因才华横溢被皇帝看中,拔得头筹。

当年,可是一介红人。

如今落魄成这般模样,不禁叫人唏嘘。

“有。”李奉节抬头看向他,“当晚还有另一人看到了全过程。”

“传证人。”王钧大手一挥,公差带进来一人,那人面容有些许惶恐,看了眼李奉节便朝着王钧跪拜下来。

“草民李由拜见大人。”

王钧看他很是面生,“你是何人?”

那李由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子,将当日一事如实说出,原来他本是那驿站跑腿的杂役,因为晚上无事出去溜达看到李奉节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他心下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没曾想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

“大人,小的不敢撒谎,杀人的确不是他。”

这个李由,原本并不在他们寻找人的范围内,李奉节也并不知道自己当晚亦是被人跟踪的一个。

还是昨晚苏锦宸将他拎到自己面前,拍了拍手看着这个李由说:“这个李由在这衙门外头鬼鬼祟祟,我见他想敲鼓,便想着应与你的事有关系。”

李奉节当时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李由朝他拜了拜,“李大人你是一介好官,我见不得你被人蒙冤,原先你被柳大人他们抓走,我就想替你击鼓申冤,可未曾想被他们府衙的人拦下,说此案已定,不必再审。”

“我想帮忙却帮不上,哪知今日新任的钦差大人来了,白日里忙,晚上我刚好得了空便想再来试一试,帮您一把。”

李奉节这才想起来那日驿站,自己替这个小杂役解了围,想着应该是在报恩的。正想着需要一个人证,便不需找就有了。

此刻坐在堂上的王钧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果然同自己猜测的没有太大偏差,便当即下令:“传嫌犯柳时余,朱永业,丁常。”

此刻门外一处暗角,一个穿着便衣的术士手里掏出符文来,念念有词,那符文顺着他的话缓缓燃起,术士刚要将这符文送进那衙门堂上坐着的那位钦差大人,就被一道白光打落在地,瞬间熄灭。

术士有些恼怒的扭过头,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一个黑衣女子面容娇艳,唇齿间是盈盈的笑意,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抱着把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一旁走来一个少年,也是一袭黑衣,暗红的眸子有流光溢彩。闻这气息,术士忽然脸色变了变,竟是个修行才百年的河妖。

术士与妖的组合,实在闻所未闻。

术士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们,看样子来者不善。

那女子指尖又燃起一团火,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好好的一介术士,不去捉妖在这捣乱,着实让人有些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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