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吃完饭,去厨房问老板有没有洗澡的地方。老板告诉她,洗澡的地方在房子后面。三十里营房的手机信号不稳定,我正在搜寻手机信号。

“那地方没法洗澡”花儿去看了回来说。

“怎么没法洗?”我问。

“一个破木屋,四处漏风。”花儿说。

“小姐姐,这个地方,别要求那么高嘛。”我抬头看了看她。

“太阳能的,热水都被用完了,现在水不热。”花儿说。

“洗快点嘛”我说。

“万一感冒,怎么办?”花儿说。

“那刚好下山回去,不去拉萨了。”我说。

“喷头的水又小,像小孩撒尿。”花儿说。

“别洗了”我说。

“那不行,我已经6天没洗了,下次又得一个星期后,加起来就半个月了。”花儿说。

“女人就是屁事多”我说。

“你去看看”花儿说。

我去看了洗澡的小木屋,水不太热。要求不高,马马虎虎可以洗澡。别无选择,只好让花儿凑合完事,还在外面给她放哨。

晚上,我和大胡子、胖子、耿哥坐在小饭厅喝酒、吹水的时候,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从拉萨反骑过来的骑友,他自我介绍叫“春风”。

在骑行路上,碰到很多骑友,大家都有一个自己的昵称,一般也只告诉别人自己的昵称,而不是说真名字,其实大家也不需要知道真名字。我自己对外的名字是“蓝天”,花儿对外的名字是“兰花”。

“昆仑何须怨明月,春风已到赛图拉。”大胡子想起唐代诗人王之涣那首著名的诗: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好诗”我、胖子、耿哥附和说。

“过奖了”大胡子洋洋自得。

“新疆有一个登山的人叫杨春风,他爬过十几座8000米以上的雪山,后来在巴基斯坦爬山,被塔利班杀了。”听到春风这个名字,我又想起那起登山事件。

“杨春风原来是个中医,开过诊所,不知怎么的,有钱不想挣,去登山了。”春风骑友说。

“有的人能捞钱,就是不想捞,爱搞东搞西。”大胡子也加入话题。

“世间有很多奇妙的事情”我说。

“可能是跟鲁迅学的,鲁迅弃医从文,他弃医登山。”胖子也加入话题。

“这个时代没有鲁迅了,只有杨春风。”我说。

“有区别吗?”大胡子问。

“当然有区别”我说。

“春风,你一个人骑吗?”耿哥突然插话问。

“是的,独骑。”春风说。

“今天哪里过来?”我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