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丘牧以及众人那略有紧张的面孔,秦河轻笑一声,“丘君应该明白我为何来此!杜家兄弟为我友人,此番更是因父杀人,现在他们就在你这亭中。丘君向来称赞杜家兄弟的孝行,这一次杜家兄弟犯法,为何不能开恩?”
“非我不想宽恕杜家兄弟,实在是力有不及!汉家律法,杀人偿命。杜家兄弟当市杀人,我这区区一个百石的亭长便能宽恕他们的罪过嘛?更何况杜家兄弟所杀的可是高氏外侄。”
丘牧叹了一声,“秦君或许不惧那高氏的淫威,可我这小小的都安亭亭长,以及这亭中的亭卒,又有哪个不惧呢?”
“既然如此,杜家兄弟现在在何处?我欲和他多言几句!”
“弩父,你带他秦君去见见杜家兄弟吧!”
看到秦河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丘牧也是放下心来。能够看出来,这个秦河倒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惹事了。如此一来,他也不介意行个方便。
“诺!”
一人应道。
弩父,也就是亭长的副手之一的求盗的称谓。在听到丘牧的命令后,求盗陈许便带着秦河去见那关押的杜家兄弟。
“阿班,你也去看看。”
吴歧看着秦河和那个求盗走去,还是有些担忧秦河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吩咐吴班也前去跟着,并且叮嘱他照看着秦河,不要让秦河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这秦河真的想动起手来,恐怕都安亭的这几个亭卒联合在一起都干不过。
看着秦河他们离去,丘牧这才朝着吴歧表示感谢,今天晚上没有吴歧的劝阻,那么后果将是无法预料的。
“丘君击鼓传警,恐怕这时候有人前来救援了。既然这事情都结束了,丘君还是派人去知会一下那些人,不用继续前来亭中吧?”
吴歧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
丘牧马上应允下来,随即吩咐求盗再次击鼓,以表示贼寇尽去。
本来吴歧还以为丘牧不会痛快地应允下来,毕竟以吴歧的意思是想让今晚秦河他们劫亭的事情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虽然秦河他们最后没有选择劫亭,可是他们也行动了起来。真的要是追究下来,还是免不了责罚的。
论心不论迹,这才是汉朝执法的一大特色。
接下来丘牧的一句话,却是向吴歧解释了为何能够这么痛快地应允下来的缘由,“也不瞒吴君,即便是击鼓传警,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前来援救的。”
这一句话,却是道出了都安亭亭长丘牧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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