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什么?魏媛容在芙蓉苑?那在大火中的是谁?”魏嫦瑛听说魏媛容安然无恙,眼神立刻变得阴冷。

李管事匆匆赶来,不客气的说道,“二小姐,老爷夫人在大堂等你。”

魏嫦瑛心中闪过一丝慌张,“等我作甚?”

李管事不予回答,转身便离开。

“哼,这老东西还挺聪明。让我去,是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我若不去,便是心中有鬼。”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事情都推到荷玉身上。

魏嫦瑛淡定的走进大堂中。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边,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

大堂内,严肃的气氛弥漫开,魏老爷魏夫人坐在主位,魏媛容坐在右侧。

魏嫦瑛刚准备入座,魏夫人呵斥,“谁让你坐了,你也配?”

魏嫦瑛故作委屈,“母亲这是何意,嫦瑛是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吗?”言外之意,便是讽刺魏夫人故意找茬。

魏媛容走向魏嫦瑛,魏嫦瑛惊讶不已,魏媛容竟然看的见了?

“我的好妹妹,原来你长这样,姐姐一直想知道,如此心肠恶毒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你觉得委屈?你觉得杀了我,你就能独享恩宠,你就可以代我嫁入萧家。你怕我眼睛看得见,你怕我顺利成亲,杀人你都不怕,这些你还怕什么呢?”魏媛容丝毫不给魏嫦瑛退路,一字一句让魏嫦瑛愣住。

那萧家公子萧生,曾来府中做客,魏老爷以魏媛容不幸染病,而未让魏媛容见客。而魏嫦瑛是庶女,根本没有资格出现。那时在魏嫦瑛心里,便种下了嫡庶有别的种子。她嫉妒魏媛容这个瞎子所享受的所有待遇。

但魏嫦瑛死性不改,根本没打算认罪,“姐姐说笑了,我何时做过什么杀人的事情,说出去有人信吗?姐姐的人生自幼便安排好了,那是姐姐的事情,与妹妹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姐姐你说我想代你嫁入萧家,真是可笑。萧家是家大业大,但我魏嫦瑛自认琴棋书画样样出色,不至于抢他人亲事。”

魏嫦瑛自认清高,此话也戳了魏媛容的短处。魏媛容眼疾多年,根本无法联系书法绘图,就连读书,也是颇为吃力,只能请先生,空余时读给她听。

魏夫人看到自己单纯的女儿吃了嘴亏,也不甘示弱,“你跟你死去的娘一样,心比天高,今天这账,该好好跟你算算。”

提到魏嫦瑛的娘,魏嫦瑛脸上挂不住了,“我尊你一声母亲,你从未把我当做你的亲生女儿,不仅如此,还处处防我。这么多年,我过的怎么样,你高高在上,你又怎么会懂。”

魏夫人心痛,她是处处防着这二丫头,那是因为自己的亲女儿患有眼疾,她难免为自己女儿多筹谋,可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二丫头,如今这魏嫦瑛更是想烧死自己的女儿。

“魏嫦瑛,老身待你不薄,虽没有将你看做亲生女儿。但该你拥有的,从未让你吃过亏,你自小聪慧过人,再怎么样,你也是魏府的人,为媛容看病奔波的这些年,老身已经失去了希望,再看看你,心里难免多了一份期望,两个女儿之间,老身为了平衡,只能自己对媛容好一些,暗地里让你那木讷的爹对你恩宠。”

魏嫦瑛一愣。

魏夫人站起身来,眼神从魏嫦瑛身上抽离,自顾自的说道,“媛容两岁时,我们才注意到她的眼疾有多么厉害,一直寻医未果。老身心中的期望希望奢望渐渐落空,有一次,看到不过到我腰间的你,竟吵着闹着爬树给老身摘果子去,老身心中欢喜,虽媛容不能行孝,但你总是给老身惊喜。看你自小在弹琴上颇有造诣,为了给你请个好先生教你弹琴,老身不惜高价请谭先生来教你。你也没有辜负老身,不仅是弹琴,琴棋书画你样样精通,乃是横安不可多得的才女。去年太子亲临魏府,你的才艺,让你锋芒外露,太子连连赞赏。老身愧对你,愧对你娘。可媛容眼睛看不见,她从小就很安静,心中再苦,也不言语半分,老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将爱,都给了媛容。因为老身知道,就算有一天,媛容眼睛看见了,她也不及你。只愿她平安一生罢了,可老身的私心,却全给了你。”魏夫人眼中噙满了泪水,还有一抹淡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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