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真的很难说。

就算是生养你的人,也是会对你心存偏见的。

人生来就不完美,我和你都如同一滴点在纸上的墨水,你迅速地浸透染黑,影响着周围的宣纸,你影响着别人,同样别人也在影响你。

黑色总是传染地很快,如同病毒。

人类的残缺,导致这世上也就没有完美的爱。

个体是隔阂的,欺骗自己相濡以沫终究是无解的。就像时光和周秀美,就像周秀美和穆国行。

你就是你,我终究也不过就是一个我。

“你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司慕问。

时光看着眼前的凉月,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也一起躺下。

司慕明白他会有一个好长的故事要听,于是很爽快地躺下,与时光并排相对,这样的姿态,好像看着花草清香,更加亲近了一些。

“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时光问。

司慕先是笑了一下,有些苦涩,才缓缓回道:“许是在各自领域都很优秀的人吧。优秀得没有一点烟火气,所以才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吧。”

“那也比我好。”时光自讽一笑:“其实你今天不该来的,平白地还被我拖累了下水。”

“他们今天在说我?”司慕也觉着莫名其妙,关键是他并不是这个弄堂圈子里的人,就算来买过几次东西,与他们也是不熟的。对他而言,认识的只有一个穆时光。

“我都来去匆匆这么麻利了,话也没同他们说过,怎么就还与我有关了。”

时光说:“你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每次兴起一个谣言的时候,难道传谣的人都与舆论中心者认识吗?风来就起浪,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乐子。”时光长叹一口气,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跟司慕打开了心扉:“知道那些人说些什么吗?他们说我有了你的孩子。呵呵。”

“因为这个谣言,你才这么愤怒吗?”

“你觉得这种流言是谁的错?”时光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

司慕僵直了身子,开始检讨自己:“是我来的太勤了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就算我身边只是走了一个路人,我扶了一下,被有心人渲染一下,又是一个新的故事,只要坏的人不死,新的流言总会有。”

时光想的很清楚,从很久以前她就这么清楚了。在她与周秀美和穆国行一起进入这个弄堂,踏入这块土地,各种流言就已经层出不穷了。

他们会打着寒暄的幌子,左奔右告,当着周秀美就说你家孩子真可爱长得真像你老公什么的,对着穆国行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什么你孩子咋跟你长得不太像,看这孩子怎么跟你不亲近啥的。絮絮叨叨,他们总有各种法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然后笑眯眯地离开。

人前人后,不出半天,家长里短都被剥了个干净。整个弄堂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速度传播可比堪比光速。

“在这点上,不管舆论是怎么样,我更在乎你的想法。”司慕解释。

“不,你只在乎你心里的我的想法,那不是我。”时光很明确地点出。

司慕歪了头看她,似乎还是疑惑。

“你知道这两者的不同在哪里吗?一个是我主观想要的,不想要的。这个才是我自己。而你认为的我,是你主观的认为我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那不是我,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我而已。”时光仔细解释道。

说完了,还不忘加上一个玩笑。

“那些阿姨大叔真是想多了。我怎么会让一个习惯主观思考客观问题的人,当我孩子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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