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素伊没有听到,问了句:“你说什么?”

宋辞凉不再重复,伸手解开里衣的带子,抬手要脱衣服,但是他手臂上都是伤,这个动作有些艰难,肩膀被一只手按住,那个人道:“我来吧。”

宋辞凉只觉得被她按住的肩膀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僵硬得跟个木头,但显然薄素伊误会了,她叹气解释:“宋公子,我一个女子还真能对你一大男人做什么吗?我发誓,真的只是上药而已,不会骚扰你的。”

话落,她瞥了眼他的耳朵,果不其然,闷葫芦耳朵红得滴血。薄素伊心想,喔嚯,又逗过了,估计日后在他眼中,她就是个女流氓了。

她这般想着,却动作缓慢轻柔地将他的衣服褪掉,尽量温柔地解开缠绕了几圈的纱布。

宋辞凉手死死地拽住底下床单,他背对着那个人,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是在解纱布的时候,她微凉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皮肤,心脏的血液忍不住加快。

他茫然地盯着床头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思绪并未停留在水墨画中,脑海全被薄素伊三个字充斥着,这个人真是奇怪。

他阅遍人心,这么多年并非没有人对他好,可每一行为后都有他们的目的,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然而这个人不一样,她说话总是不着调,言语动作丝毫没有少女的矜持,甚至胆大包天地以他容貌为乐,调戏戏谑,可玩笑背后没有任何的肮脏念头,眼神干净又清澈,看似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可又细心体贴地关心着他的伤势……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偏偏这个令他摸不着头脑的女人,使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静与信赖。

薄素伊自然不知晓他心思早已经百转千回,客观上来说,他的身体很漂亮,蜜色的肌肤,流畅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但是如此漂亮的身体,后背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瘀伤,是拳打脚踢和鞭子留下来的,最触目惊醒的,是一条从肩后延伸到后腰的可怖伤口,尽管伤口不再流血,但伤口周围红肿得厉害,明显是因处理得不当而导致伤口发炎了。

今天下午是她还狠狠地压在他后背伤。

敷药时敏感感受到宋辞凉细微地颤抖,薄素伊放轻了动作,“痛了就跟我说,我一向不温柔,手下也没个轻重,你若是憋着,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宋辞凉低低地“嗯”了一声。

将他伤口重新包扎好后,宋辞凉就顺势侧躺下来,薄素伊蹙眉用被子盖住他的身体,站起来道:“我明天再多拿点药过来,你的这个伤太严重,得好好休养。不准再像今晚跑到窗户那去吹风。”

她说完没有听到人回答,“你听到了……宋辞凉?”薄素伊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气得低低骂了一声,“跟个傻子一样!”

宋辞凉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觉得身上极冷,可是心脏的血液仿佛沸水般滚烫。他死死地咬住牙齿,却又冰凉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想要撬开他的嘴。

没事,喝下去就好了,喝下去并就好了。

你听话好不好?喝下去,我带你离开这里,乖一点啊。

骨头仿佛被打碎后再重整,五脏六腑也跟移位一样。

不准叫!你要忍着!

忍着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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