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禹带着钱丰,一路上紧赶慢赶,到达山谷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在一个山谷里,周围有不少树木,如果不是村民带领,很不容易发现谷口。
谷里有一处山泉,汩汩流出。
简直是逃难的绝佳场所。
众人砍树搭建起棚子,田禹他们的棚子就建在了谷口,负责警戒。
除了燕飞是病号,一个人住一个棚子,其他几个人就住在一个棚子里,绕着三面墙铺了床铺。
田禹安排了值班的顺序,之后召集众人,聚在燕飞屋里,通报了观察的情况。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真的是秦王和鞑子勾结?
可是大周朝和鞑子敌对了一百多年,多少人家都有壮丁战死北境。
秦王如果和鞑子勾结,会严重动摇他在北方的统治,文臣为了名誉,也不会再支持他。
吃过晚饭,田禹站起身,“咱们在这儿猜,终究没用。我去前面抓个斥候,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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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田禹带着两个校尉,按照记忆里的山路走出去。
为了避免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山谷,田禹安排钱丰在附近的一个山顶,午夜时分,每隔半个时辰,晃动火把。相当于一个人形灯塔。
田禹带人走了两个时辰,按照白天的路程,早该到了。可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田禹暗叫糟糕,走错路了。
硬着头皮,又朝前走了半个时辰,一个校尉突然低声道:“公子,远处山下有火光!”
三个人仔细看了看,大片的火光,只可能是军营。
一行人有追着火光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营地,黑暗中看不清营地飘荡的大旗上写着什么。
但是,田禹可以肯定,这不是白天遇到的军队。
现在的营寨扎的有些凌乱,防守漏洞百出。
大营门口的士兵还算精锐,但是离大门越远,士兵的素质越低,甚至有几处岗哨,竟然聚拢在一起聊天。
田禹留下两个校尉在山脚下策应,自己慢慢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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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一路潜行,时而弓腰小跑,时而贴在地上蛇行。
不过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摸到营寨的外围。
防骑兵的壕沟,按军规是一丈二尺深,可是现在田禹蹲在里面还能露出脑袋。
鹿砦更是作个样子,田禹随便扒拉一下,就挤了过去。
前行不远,竟然看到一个牛圈,差不多两三百多头牛。
大周朝严禁随便杀牛,田禹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用途。
混进营帐区,田禹一开始还小心谨慎,走过几个营帐就放心了,士兵虽然都在营帐里,但是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赌钱,有的竟然在打架,没有一个营帐是安静的。
整个后军营帐犹如集市。
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大半营帐区,还未碰到一个巡逻的队伍。
按照军规,扬声笑语,是为轻军,当斩!
他已经听明白了,这是鲁省巡抚叶铭申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明天去迎敌,只需要对方一个冲锋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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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军的外围,他竟然看到了缪府的刀盾手。
越向中军走,军纪越严格,接近中军大帐的时候,已经有士兵核查身份。
田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突然看到一个巡逻小队走过来,急忙躲进路旁的帐篷后。
巡逻的士兵突然喝道:“口令!”
“关门打狗!”
巡逻小队过去了,田禹四处打量一下,附近的帐篷比较整齐有序。
正看着呢,突然有人在后面问道:“你干什么的?”
田禹转过身,一个壮汉正扶着刀把,警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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