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了,年宝抱着猫回了家。
屋子里空荡荡的,猫咪的毛摸着还毛茸茸的,只是已经没有呼吸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月亮被云遮住了,年宝抱着猫又坐会了窗子前面。
对面的人家睡觉熄了灯,只有斜前方的药店还亮着灯。
心口隐隐作痛,年宝每天都会经历这样的夜晚,凉凉的,空气里装满了悲伤,随时准备溺死她。
俩年前三月出了车祸,年宝去便利店买东西,门口的大爷嘴里喊着:“这群人真缺德,追着狗撞它。”
那天年宝下楼离家近就没系牵引绳,被车撞出去二百来米,三月血肉模糊的躺在路中央,嘴里和鼻子里都是血沫,眼睛都没闭上就去了。
年宝怪自己,为什么那天就懒没有带牵引绳,是不是自己把它拴在店门口就没事了。
总算挨到了天亮,年宝把三月的狗粮和那只猫咪一起装在箱子里,去了以前的出租屋。
年宝和温馨刚来Z市租的房子在老区,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房子是褚声家里的,温馨和褚声在一起后,年宝抢先搬了出来,把房子空给小俩口,三月也死在了那里。
年宝找了地方把猫咪火化了,装在小盒子里去了老区,找到了但是埋三月的地方把猫咪也埋了进去。
温馨听说年宝今天回老区,让年宝先去房间里等她下班回家,俩个人一起吃饭,钥匙还在老地方。
在门口的盆栽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看见宋予师从对面的房门里走了出来,多天没见,宋予师还是穿着件白衬衫,一丝不苟,温文尔雅。
宋予师看到年宝明显也愣了一下,小姑娘的脸惨白,嘴唇没了血色。
年宝拉了拉嘴角,对宋予师笑着打招呼:“宋老师好巧哦。”
宋予师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把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来插在上衣口袋里。
“年宝,我给你三秒钟。”声音也是清冷的,摘了眼镜的宋予师温和气质全消,青玉似的眸里漾开细密发烫的涟漪,深不见底。
眼镜下的脸棱角分明,此时的宋予师攻性报表,年宝一时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宋予师扛在了肩上,钥匙开门的声音,年宝被扛进了宋予师刚出来的那间房。
宋予师扛着年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没有把年宝放下来的意思。
“年宝你说抱我就放你下来,”
胃里翻江倒海,脑袋疼的要裂开了似的,年宝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去拍宋予师的后背。
等了一会没等到年宝的话,宋予师没法把年宝从肩上放了下来一手拖着后背一手抱住膝盖把人搂进了怀里。
从肩上下来年宝开始剧烈的干呕,咳嗽,试图把气顺下来,或者咳出去。
宋予师抱着年宝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用手去拍年宝的后背,小姑娘的眼睛都咳红了,宋予师心里隐隐的心疼,自己应该抱她进来的。
“你这是绑架……”声音弱的好像刚出生的奶猫。
在眼眶里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年宝拼命往上看不让眼泪落下来,宋予师抬手去擦,眼泪就更忍不住了,越哭越凶。
“好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年宝哭也是不出声的哭,眼泪都断了线了。
宋予师从茶几上拿了些纸给年宝擦鼻涕,谁知一直不出声的年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予师…我的猫死了,我好难过……”
宋予师去擦年宝脸上那成串的眼泪,偶尔拍拍后背:“难过就哭吧,别忍着。”
像是得了应允年宝抱着宋予师的腰把头埋在宋予师的肩上,哭的一抽一抽的。
宋予师的白衬衫被哭湿了一大片,年宝的眼睛也肿了,最后年宝表示自己没事了,让宋予师去换衣服。
换完了衣服宋予师把眼镜戴回了脸上,又变成了温和的那个人。
宋予师觉得年宝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一摸额头发现滚烫,赶紧带着人去了医院。
年宝一路上乖巧的不得了,要么看窗外要么就眯一会,是之前给年宝看病的医生,对年宝有些印象。
“这烧还没退啊?”医生拿着体温计严肃的看着年宝。
“嗯……”
一声先是开了领药的单子让宋予师去交钱,随后提议:“今天如果烧还没退的话就住院观察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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