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走了,走的毫无声息,让东林党的大佬们想拉他一把都来不及;他走的也十分决绝,连赵南星派去的人都不见,一人一马便去了皇陵。
这不能不让东林党的大佬们有些惊疑。王安走的这么决绝,肯定是有了宫里的意思。自己这位喜欢木匠活儿的小皇帝,这是转了性了?这一手可来的够绝的!老王安走了,宫里便是魏忠贤那老阉货掌权。
而自己这些人在“红丸案”和“移宫案”里可是把这老家伙得罪死了!几个正在礼部尚书孙慎行家中商议的大佬们不禁有些头痛。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过是为了大明的正统顺利传承,皇子不至于落入妇人之手而已,绝无私心!那魏忠贤若是好好做他的秉笔太监还则罢了,要是他谗言媚上,哼!”一个花白头发,面容清癯的老者大声道。
孙慎行呷了一口茶,缓缓道:“文孺,君心难测啊。王安毕竟也为皇上登基出了不少力,可就这样被发配去给先皇守陵了?”
被唤作文孺的老者吸了口气,缓缓道:“王安出了力是不假。但是他背地里做的事也不少吧?”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大臣们,言语中若有所指。
这句话像是一个大大的休止符一般印在了众人的心里,场面一时间寂静下来。不一会儿,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当值的回府衙,不当值的或步行,或坐轿,三三两两的去了。
文孺,是杨涟的字。
杨涟,是东林党中唯一的贤臣。
第二句话是朱由校说的。
朱由校面前有个躬身而立的紫袍太监,这个太监叫林礼。
“既然你干爹说了你是可靠的,那么你就是接替他的秉笔。”朱由校靠在锦榻上,淡淡的说道。“老王是个好人,也为我大明出了不少力,我是知道的。但是他和朝内有些人走得太近了,近的都已经脱不开了..他不知道吗?杨涟是杨涟!东林党是东林党!内外勾结,这是取死之道!”
他长出了一口气,又道:“他的忠心可嘉,但是我不需要他来为我分忧。身为内臣,私自勾连外臣,这是其一;身为天子近侍,却为他人扫除异己,这是其二。让他先从朝堂上退出去也好,站在河岸上看看他站着的这条河,到底是清是浊!”
林礼躬身称是,见朱由校挥挥手,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朱由校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心里却在想着以后的历史。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今年的三月,也就是一个月后,辽阳就会失陷;十月,也就是半年后,叶向高这个老狐狸就会被推为首辅;再过上两个月,整个辽东就会全部陷落在女真人手中。
要快啊...朱由校揉了揉因为思考太快而有些发热的脑袋。
自己拿下了王安,内廷差不多就稳固了。再让林礼把着司礼监,魏忠贤提督东厂,黄锦守着内宫,自己手里差不多就有了能和东林党扳扳手腕的实力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魏忠贤满是皱纹的老脸探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走到朱由校身边,说道:“皇上,奴才见您劳累了,就去尚膳监给您催了一碗热饮子来。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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