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由校便让黄锦给自己穿戴了起来。

穿上一件通体玄色,袖口滚着金边的修身短袄,再配上一条暗金色的腰带,把朱由校本就白皙的面容衬得更是白了几分。

黄锦帮朱由校束好头发,才走到他正面看看自己收拾出来的结果,不禁啧啧赞叹道:

“皇上这身装扮,若是叫哪个不知情的姑娘看见了,肯定是心底荡漾啊!”

朱由校虚虚的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这老货,也跑来消遣朕!”

黄锦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奴也是见皇上今日着实开心,想着跟皇上讲个笑话逗点乐子,没成想惹皇上生气了,老奴有罪!”

朱由校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瞧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朕今日着实开心呐,老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黄锦笑着称是,心里则是瞬间通透了。

“也不知今日又是哪位大人要被皇上惩罚了。嗨,这事儿关咱家什么事?这些文官没给过咱家什么孝敬!”

他想到这儿,不免有些忿忿。

司礼监现在的三大秉笔,魏忠贤提督东厂,可谓是位高权重,每天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要给他魏公公送银子,听说他魏公公家三天就得换个门槛儿。

为啥?叫上门的人给踢平了!

而林礼呢?整日价的呆在内阁值房,那些阁老肯定也给他塞了不少好处。只是他藏的倒是够深的,目前一点儿风声都不露出来。

自己在三人中跟皇上最亲近,倒成了个没人烧的冷灶,没人拾掇的臭夜壶!

好哇,没人管咱家,咱俩就啥都不知道!一推二五六,这朝中的事儿,咱家只当没听见!

对于这些不给自己一些“表示”的文官们,黄公公很生气!

而黄公公这一生气,也就意味着即将掉到朱由校陷阱中的东林党人们,就像是懵懂无知的婴儿,手足并用的爬向了面前的大坑。

没过多久,便是该入皇极门朝见天子的时候了。

文武百官依旧是分立两侧,由分别由内阁首辅刘一璟和英国公张维贤领着,静静等待内侍的宣召。

时任刑部右侍郎的邹元标站在文官们的前列,面上古井不波,心里却暗流涌动。

他还在想着昨日杨涟的话。

“邹师岂不闻昔日楚庄王之事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学生认为熊大人是这样的人。”

杨涟一贯是不说假话的,这一点邹元标极为清楚。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但是一想到那日在孙慎行家中集会之时,几个东林党干将对自己的支持,心里又安定下来。

文孺,你且看着,今日这一场,就算没有你,结果也是一样的!

皇上看到百官对熊廷弼的声讨,肯定也会动摇!更何况他熊廷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畏战如虎的守成之徒罢了!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要知道,东林门人已经很久没有就一件事情达成如此统一的意见了;

若是对于一个组织性纪律性极强的小团体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就如同嘉靖时期的严党,就完全唯严嵩父子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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