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爌接到朱由校的手书之时,左都御史张问达也接到了召唤,匆匆进宫了。
朱由校让黄锦给他安排了座位,淡然道:“前次议事,老大人对朕请求的“剿奴捐”似乎并不抵触。”
张问达拱拱手,肃然道:“这剿奴捐并非弊政,若是用的好了反倒是一件大好事。不过老臣心中尚有隐忧。”
“若是派捐之时无人监察,恐怕这剿奴捐便会成为王安石青苗法一样的弊政!”
看着面前张问达坚毅的神情,朱由校突然笑了,笑得极为欢畅。
“吾道不孤哇!老大人和朕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剿奴捐在京内推行的效果不错,但是放到外面可就不一定了,若是没有都察院的御史们在各地给朕看着,朕还真不敢马上向各地推行剿奴捐。”
朱由校起身,将张问达请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他带着些许炫耀的说道:“老大人请看,这,便是我大明百姓的一片丹心!”
饶是张问达浮沉宦海几十年,也没见过比眼前这几匹白布上的墨迹更激动人心的东西。
“百姓心向大明,这几匹白布便是铁证!老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张问达毫不犹豫的拱手说道。
朱由校笑得有些骄傲,又有些惆怅。
“这便是我大明的子民。瞧着朕一天只吃一餐,便想着让朕早点吃上一顿饱饭。朕知道这些的时候是又高兴又伤感。”
他貌似不经意的揉了揉眼睛,接着说道:“百姓们体恤我朱家的皇帝,朕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朕又担心百姓们的心意被地方上的一些人给利用了。“
朱由校盯着张问达的眼睛:”这样一来朕会很不高兴,朕不高兴的话他们就别想好过。朕的意思,老大人可明白?”
张问达躬身一礼,说道:“老臣明白,我都察院一百一十名御史定不叫皇上失望!若是有哪个敢在百姓们身上打主意,老臣第一个不放过他!”
朱由校森然道:“朕给老大人透个底,锦衣卫衙门已经出动了,今次各地加派剿奴捐,谁敢向朕的百姓伸手,朕就剁了他的手!不管是皇亲国戚,文臣武将,朕通通不认!”
张问达自然晓得厉害,当即便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当下,君臣二人便为御史外派的事情仔细筹划起来。
…
商定了御史出京的事情之后,张问达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赶回了都察院。
要知道,这次可是都察院和锦衣卫连同实行监察之权,自己可得好好跟下面的人分说清楚,免得哪个见钱眼开的坏了大事。
因为,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手下的御史们有没有第二个小官巨贪的姚宗文,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不过那姚宗文也算是运气好,提前被皇帝打了廷杖抄了家,按照惯例来讲,他的事情便是过去了。
若是现在才被查出来,哼!怕是少不了去东厂走一遭吧?
没见吏部和兵部被抓走的那几个郎中?不光家产没了,人也下了诏狱,那才是真真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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