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叫嚣着的徐子杰,愕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家里穷,物件少,他当然认识这个“鸡食碗”,自然也知道徐坤和余生安出去卖的古董,就是这个“鸡食碗”。

“怎么碗还在?”

“是啊是啊,不是说两万卖了吗?”

昨儿铲地皮来收货,就在江婶家门前,不少邻居都来卖货,自然也是认识这个“鸡食碗”的,一时间,皆惊讶不已。

徐坤将红釉洗放到徐子杰脚边道:“呐,你要的几百万都在这,我一毛不分,都给你。”

徐子杰懵了,下意识看向母亲。

江婶一脸茫然:“坤子,这这这……这咋回事?”

“妈,碗没卖,我们跑了十几家,根本没人收!安仔说,他许诺能卖好几万的,结果被打脸了,挺不好意思的,所以给我两万,让我给遮遮羞,就说两万卖了!”

“啊?”江婶懵了:“怎么会这样?”

徐子杰更是满脸茫然:“这……这这不可能!”

徐坤见状自嘲一笑:“妈,你还没明白吗?安仔发达了,想帮帮咱家,所以找了个借口给我们送钱的。”

话音刚落,院门口顿时一片哗然,看热闹的闲汉村妇们顿时沸腾起来!

“我就说嘛,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古玩!”

“可不是?昨儿安仔看都没看这碗,就说是啥古董,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根出在这里!”

“得,徐家老二这闹了半天,净让人看了笑话。”

“那可不,本来还能分个八千一万的,现在倒好,一毛分不到。”

左邻右舍们霎时炸开了锅,一个个满脸不可思议。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还能山回路转到这一步?

一时间,看向余生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惊异!

安仔竟然发达了?

看不出来啊?

哎呀,早知道他会发达,以前就该对他好的,经常送点剩饭旧衣服什么的,又不要什么成本?

在大家陷入懊恼情绪中时,徐坤又道:“安仔,钱退给你,省得某人惦记。”

余生安摇了摇头,道:“算了,给你讨媳妇吧!”

众人听到这对话,顿时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哎呦,还真是安仔给的啊?”

“安仔,发达了,不给大伯分点?”

“就是,安仔,你以前还来我们家吃过饭哩!”

左邻右舍们,又是感慨,又是起哄,一个个看向余生安的眼神,简直就是在放光。

啪!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徐子杰捂着面庞,一脸不可思议得看向母亲,似乎根本没想到母亲会打他!

“你个没良心的,连你哥都怀疑,你是要气死我啊?”江婶指着徐子杰,手指颤抖,不知是幡然悔悟,还是心虚惭愧。

“你打我?”徐子杰捂着脸蛋,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半晌,他忽然暴怒的一脚踢在脚边红釉洗上,顿时红釉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重重落在路边,哐当一声,摔成了三五瓣。

徐坤瞳孔颤抖了一下,但到底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个败家子,你给我滚!滚!”江婶见状更怒,举拳便打。

徐子杰从小被宠溺惯了,哪受得了这场面?怒气冲冲地,扭头冲进了家中。

“你个不孝子,败家子,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娘怎么生出你这个败类玩意儿……”江婶站在门前,指着院子破口大骂。

周围一群人看热闹。

余生安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在余庵村民复杂眼神中,回家去了。

……

傍晚,徐坤拎着半斤猪头肉、半斤素拼、一斤拌牛肉、一袋花生米,还有一瓶洋河大曲,进了余生安家的院子。

此时,余家膝高的杂草,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满院新鲜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喝一杯?”徐坤冲着正在院子水缸旁洗刷杂物的余生安道。

“成,省我出去买菜了。”余生安道。

徐坤点了点头,不用余生安吩咐,主动收拾起堂屋八仙桌,将饭菜摆好,斟好小酒。

余生安洗好手头物品,摘下围裙,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人落座,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先走一盅,这才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聊了起来。

“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咋知道我要走?”

“打小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咱们这小池塘,困不住你这大王八!”

“滚!”余生安笑骂。

徐坤笑了笑,眼神追忆:“还记得小时候遇到洋辣子,我们一帮小屁孩都被吓得鬼哭狼嚎,只有你,赤着脚丫子,就敢用脚后跟挨个拧死,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滚,哪有你这么夸人的,后来大家伙不都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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