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也没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她低垂的眼眸里波涛汹涌,藏着深刻的感情。

想要接近,却只能远离。

她快被自己的内心情感撕扯碎掉了。

一方面想放松下来,自然的和他打个招呼,用自己的坦然来告诉他,她早已放下。

一方面又愤怒,不甘心。想要对他大吼,凭什么我是被抛弃的那个?而你又凭什么这么对我!?

…终于!煎熬的等到了结束。在对面两人都放下餐具的时候,夏燃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强扯一抹笑走到舒辞边上。

“我先走了,忙了一天有点累。”说完看了眼时御礼,接着说。

“抱歉,今天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有点状态不佳,下次带着你的时先生再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完了没等舒辞回复,就不带任何停顿的,转身离开。

这边席辰渊从头至尾一语未发,只是从夏燃和舒辞说话到转身离开,目光都一直紧锁着她。

太想她了,看看也好。

对着门口看了有五分钟,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然后便看见对面两人打探的目光。

时御礼是眼睛微眯,神色了然的看着他。舒辞则轻皱眉头,眼神里带了明显审视。

有点不自在的别开脸,然后想想又把脸转过来,对着舒辞。

“你好,我叫席辰渊,刚才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有点不在状态。”

说完便给自己倒了杯波本酒,慢品。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举止优雅,尊贵。

“……”舒辞表示无语,还能再敷衍一点吗?借口都懒得编了?!用现成的…

刚要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余光就瞥见了夏燃的包包。

是小巧的黑色碎钻手包,正安静的躺在夏燃的椅子上。

又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夏燃的短信也在这时发了过来。

因为只顾着逃离那令她窒息的存在,所以直到坐进车子里,开了小段距离,才想起被自己遗落的包包。

虽然返回去拿只是几分钟的事,但是因为有某人在,所以她不能回去,她只想远离。

心里暗暗庆幸着,她之前没把手机和车钥匙一起放在包包里。

“嗯,我等下让人把你的包包送回家。”

“好,谢了。”一面专注路况,一面快速回了舒辞发来的消息,心下微松口气。

果然,特殊时刻,最靠得住的就是舒小辞!

这边舒辞放下手机,离开座位去拿包,但在指尖刚触到的时候,包包就被人抽走了…

“我来送吧,我顺路。另外别告诉她好吗?”席辰渊抬头看着舒辞的眼睛里,带了请求。

如果她事先告诉夏燃,那自己今晚就铁定见不到她了。

“……”舒辞没说话,心下吐槽,这人怕是早就看到夏燃没带的包了吧!还有,顺路,难道连住址都知道了?

“请帮我保密。”瞅着舒辞没反应,再重复一遍。

这次连“请”字都用上了。

…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后,舒辞心虚的仿佛已经看到夏燃暴走对自己说她不靠谱的“狰狞”模样…

……

得了舒辞的保证,席辰渊就拿着夏燃的包走了,留下三瓶未开封和一瓶喝了大半的烈酒。

不过他的甜点倒是吃的一干二净。

“阿时,看来你这个朋友,很喜欢吃甜点。”

边说边摸着自己的下巴,说话的语气夹带着新奇。

“我认识的男生里,没几个喜欢吃甜点的。”

对此时御礼挑眉,揽过舒辞的腰。

“你好像对他过于关注,我不喜欢。”

说着屈起食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摸了摸已经发热的脸颊,快速给自己解释。

“才没有呢,我的眼里心里都只关注你!”

“我只是好奇他和燃燃的关系,我有种预感…”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御礼揽着腰提起来了。

“回家再说,难不成要在这过夜?”

“…好。”她很想说,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在哪她都会忘记时间。

……

锦临别墅。

到家已经九点多了,舒辞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巴,一语不发。

刚坐到车上的时候,舒辞就想滔滔不绝和时御礼讲自己的预感是怎样怎样。

结果还没开口说两句,就被时御礼用吻堵住了嘴巴,然后她就被摁着亲,一直到家门口,才被放开。

舒辞肯定,如果她不是自作多情的话,那就是时御礼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即使是与她毫无瓜葛的人。

这种想法让此刻处于沉默中的舒辞,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唇角。

“笑什么?”牵着她往楼上走的时御礼一直在用余光看她。

“没。”声音有点小,有点沙哑,完了脸色又开始发红。

不对劲。

“你有事瞒着我。”直到她房间门口,时御礼才眯着眼,再次开口。

没笑什么,她干嘛脸红?心里不爽,难道是因为那个姓席的?

好敏锐的男人!舒辞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偷偷瞄了眼时御礼。

怎么感觉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危险?

怕了怕了,立马回复。

“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吃醋呢?”

“…你最好回答是哦。”

“就当是我诚实回答你问题的奖励!”

看着说完就眼睛飘忽不定四处转的舒辞,时御礼顿时心情大好,不由想调侃她。

“好吧,是。”像是无奈妥协般的语气,吐出三个字。

……这是什么语气?舒辞表示自己只想听用肯定语气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

不过好在,他也是顺着自己的话回应了,心里甜滋滋。

跟着舒辞一起进了房间,然后拉着她走到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那坐下。

他坐沙发,她坐他腿上。

“为什么你出门要带保镖?”之前都没有,昨天才突然带,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时御礼问完就皱着眉头盯着她,对于出了事对他一字不提这种做法,时御礼很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带保镖的?”舒辞睁大美眸,惊讶。

那辆坐着四名保镖的黑色奥迪车,出行都是隔着段距离跟在自己后面的。

时御礼扬眉,不回话,只盯着她。

好吧,他那么敏锐精明的人,稍有点异常他都会发现。

蔫儿蔫儿的摇了下脑袋,闷声开口。

“也没什么事啊,过阵子就不带了。”准备模棱两可混过去。

她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性子,她愿意接受所有未知的挑战。

她从来都不是遇事就退缩,四处寻求庇护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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