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灿推门进北屋,还没等他施礼他真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礼节方式?这点他的导师没有教他,导师“春秋根本没有统一的礼节模式……为了不引起争议,此处省略二十字”,他选择性的只听前半句,闵父招手喊:“子骞,快过来。”
特别标注,闵父喊闵子骞为“子骞”没有错。和后世父亲不喊儿子的字,不一样,以后会写到这个问题。
他抬头看闵父,闵父跪坐在榻上,桌子上放着碗,应该是刚吃饭的样子。闵父的姿势看不出来身高,一脸风霜吹出来的面孔,皮肤干裂脱皮,一片片的白霜,应该是没有润肤品的缘故。
这种皮肤上一片片白霜的面孔,周书灿幼儿时期在他老家经常见。因为贫穷,很多人买不起化妆品护肤,又加上肚里没有油水,皮肤得不到滋润,冬日里脸被冷风吹起干皮,形似一片片白霜。或许这应该是一种皮炎,他不是学医的,真不懂是不是皮肤炎症?
闵父看着外貌年龄有三十多岁,但是周书灿感觉依闵子骞的年龄,闽父估计还不到三十岁,那岂不是和他同龄……孔老二,你不能这样玩我啊……呜呜。
周书灿硬着头皮坐到闽父对面,不过他做不了跪坐,只能选择把两条腿向身体两侧撇,即使这样的姿势,他也感觉受不了,太难受了。
闵父慈爱的目光看着周书灿,问到:“子骞,身体好些了吗?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周书灿暗暗吃惊,这闵子骞是做了什么惊地泣鬼神的大事吗?以至于让闵父担心,让继母认错?
心中再疑惑,嘴上只能:“是……”他想喊“父”,可张几张嘴还是没能喊出来,毕竟是和他同龄的人,怎么能喊的出?
闵父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子骞饿了吧,赶紧吃饭,你要的磨给你买回来了,你吃完饭去看看。”
“是。”
继母给周书灿另外端过来一碗饭,还是和昨日一样的杂粮粥,现在有光亮看的更清了,就是各种粮食颗粒煮在一起的粥。周书灿这会很想吃馒头,哪怕是来点煎饼也行啊,山东人不是爱吃煎饼吗?这光吃粥哪里吃的饱?
刚才闵父“磨”,是不是石磨?周书灿突然想起来他导师有一次过,殷商时期就有蒸炸煮食物,现在都已经是春秋时期了,为什么闵家还吃颗粒煮的粥呢?这种煮的粥,吃时间长了就没力气了,不抵挡饥饿的。他是农村长大的,深深的知道人干活不吃干粮怎么行?
他继续沉思,努力想他导师的话。“旧石器时代人们都已经开始使用磨盘。起初,磨盘的作用不是为了把粗粮磨成粉末状,而是用于磨骨头和野果之类的东西。有粮食以后,人们是用臼把粮食的外壳捣碎,直接食用,直至汉代,才真正用于日常生活,人们才普遍开始用石磨加工粮食成面粉。”
周书灿顾不上其他,下地去找闵父的“磨”,他要立马知道是不是石磨?春秋虽然有铁制品农具,可是做这些农具的作坊都掌握在贵族手里。没有铁器想做石磨很不容易,正常情况下,石磨又不用于日常生活,农户家没有石磨很正常。
“子骞,这孩子……”闵父在周书灿身后喊。周书灿已经顾不上礼节了,他预感这石磨是他生的希望,一定要立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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