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掌教!”碣山忙跑到甬道上,却是不敢跑太深入进去,只是站在那行礼。
那点灯火越来越近,却是在离口道时停止前进。王二小不敢去张望低下头来又是跪下。
她只能祈求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收下自己,不然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碣山所说的下山是不能活命的,可是她是要活着的。那时候在栏山,被怪物叼走时她还恍惚着,可不代表她不惜命。而且这修仙门派看起来可比被怪物叼走可怕多了。
“有事?”
那声音让王二小不由得愣怔,有一种尘封多年的烟尘冷寂的味道,没有一丝人气,而是一种冰凉又是本该如此的所以然。
这人本该就是如此。
冷漠,冰冷。
王二小又是摸摸自己手臂,难道这修仙的都是一个样,冷拽横傲?
好失望,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可是这里没有湿润的土地,也没有温暖的山岚。到处是森森的树烟冷云,她不想死在这里。
碣山听到玄鱼说话就走进去。两个人身影都消失,王二小独自跪在地面上,手扣着地砖,冷冰冰的。哪里都是这样,没有一丝热气,所谓的神仙就是抱着冰块过日子吗?
她还在奇怪地幻想。
殿内碣山小心避开地上东西,把桌子上的烛台点上,这一室黑暗终于除去。他回头看向这个孤僻的人。
玄鱼站在桌后,不知道在端详着墙上什么,碣山小心打量他。
这人与其他修仙者也无什么不同,可是又像是在宣示着与他们的差异。他从不穿浅色掌教服,喜欢穿深色。也不喜欢束发而是习惯披散着,让人觉得很慵懒。可是这人却是有一双寒眸,看向人的时候犀利尖锐,十分有侵略性。
所以很多人不愿意与他对视,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现在玄鱼揉着自己额角,显得很疲累。眼睛却是盯着墙上一幅画看,神色专注。碣山瞧上一眼,那画也不甚稀奇,就是几抹墨痕勾成竹叶的黑影,点点斑斑,竹林叶涛声越,一轮弯月垂在竹林里,半身斑驳。
他却是看得专注。
“玄掌教。”
玄掌举起手来,没有撇开。还可以说下去,碣山心里一松。
“是这样的,今日掌门给掌教你择了一个弟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侍奉您……”
玄鱼却是摆手制止他话。
“带回去,我不收。”果然如此。
碣山一下垮了脸。
“掌教……”
殿外王二小冻得哆嗦,这望仙门的气温本不就是常人能忍受的,她一个无法力加持又是单衣肚饿的凡人又怎么受得了。
只能期盼快些结束。
“就可怜可怜弟子吧!”碣山也是跪下。
玄鱼却是无动于衷,还是看着那画。
“是弟子不好,把一个凡人带上望仙门来,现在她的命可是握在掌教您手里,您就救救她吧。不过举手之劳。”
碣山挪着膝盖去拉他衣摆,玄鱼一把扫开。
“可怜?要我可怜她?凭什么。”
又是平静的声音,冷寂到刻薄。
“掌教!”
“怎么。”果然一点都不值得他动容,生死是大事,也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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