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泮昔绕着腊梅院去了东院儿。
一路上花香沁人,心情自然也是愉悦。
可刚到大厅就听见后屋砸瓶摔罐的声音,不时的还有一俩句叫骂声。
“这是咋么了?”
“回老爷的话,这太太心情不好,在屋子里生闷气了。”
“这还叫生闷气?这响声怕是整个柳州的听得见了。”
宋泮昔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却看见一女子坐在床榻上,哭的好不伤心,这不由得心也软了,火气都消完了。
“这是谁惹着宋太太了?”
“老爷,你今天是不是去嫡母屋子里了?”
“是,那又咋么样?”
“您是不是不要妾身了,上赶着去京都继承候府,重娶新欢?这嫡母是想逼死我啊!可怜我,这怕是要一尸俩命了。”
“瞎说些什么呢?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这样子就是一副刁妇嘴脸,自己不上进,还有胆子在这里责怪嫡母。”
宋泮昔将刚才老太太说的和自己媳妇儿说的对比一下,立马心中明了了,却还是这嫡母体贴自己。
而自己媳妇儿不体贴自己倒算了,还在这里用肚中的孩子威胁自己,什么一尸俩命都说的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指不定说自己为了攀高枝,要害死发妻。
这张氏一听,哭的更加凄惨了,宋泮昔觉得许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心中正思量着安慰自己的妻子。
这张氏却是个拎不清的,张口又哭诉着,“我的命咋么这么苦,嫁个庶子,还成日被嫡母算计……”
“你够了!我本怜惜你,怕你受委屈,百般拒绝母亲大人的好意,但母亲大人确实与我母子情深,为我考虑了许多,而你这妇人却如此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责难夫君,责怪嫡母。”
宋泮昔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庶子,虽然他养在嫡母膝下,而最早之前却不是的,跟着生母受了不少其他宠妾的欺负,这张氏果真气糊涂,直指这件事,哪个男人受得了,摔门就离开了。
“你们好生伺候太太,别一尸俩命,说我宋家亏待了她。”
出了门还不忘提醒婆子们照顾好张氏,确实真心疼爱,也是接机在讽刺讽刺张氏。
宋泮昔出了门就不在停留,径直去了邓姨娘那里。
邓姨娘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长的水灵灵的,人也温婉,果然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婢女,却也被老太太调教的极好。她若是出了府,做个平常人家的嫡妻不是不可。
这转眼宋泮昔已经到了邓姨娘房里,俩人说着贴心话儿。
“老爷,今儿个是十五,每每这时,您不都陪着太太吗?今儿个来我这里,岂不是坏了规矩,我怕人议论您。”
果然邓姨娘更加贴心,说话也有着老太太的风范,考虑的周全。
“你抬举她,她不一定抬举你。这些年给她体面,她哪里给了我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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