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子精白绵绵的陪伴、照顾以及她毫无章法的教授、时常故态复萌过后又诚恳求原谅的恶作剧,还有她和猫精念渔的打打闹闹下,一百年匆匆过去,眼下的小老虎已经不再是小老虎。

论外貌,小老虎的身型已经是小兔子、橘猫的数倍,论气场,从前它便是十足的威风,现下它若发出一声虎啸,整个小青山都要抖三抖。

看着眼前的徒弟,白绵绵笑眯眯的,心里感到欣慰极了。

她没法儿不欣慰,她觉着自己这个师父真是称职极了。虽然严格意义上,小老虎哪怕不遇见她,大概也能过得不错,但是一直它自己一个,不是太孤单了吗?有了她这个师父的存在,才总算让小老虎有了归属,过得热热闹闹,这样多好!

她还觉着,不单是她很重视小老虎,现下她自个儿在小老虎心中也是很有些分量的。这不是单方面的臆想,从小老虎的表现中,白绵绵能感觉出来。

一百年来,它变了许多,身形变了、气势变了,但那张时常摆着的酷脸却没变,它一直都对别人不冷不热,很少有什么神情,但唯独对自己,它接受她的靠近、亲近,甚至还给了她回馈。

晚上休息,它会帮兔子原形的她捞上云锦、压紧云锦外侧,让她睡得暖暖的。打雷的时候,她窝在云锦里,整只兔吓得浑身发抖,它似乎明白她在怕什么一样,伸手捂住她两只兔子耳朵,让她一下子安心了许多。

她不由感到,它简直贴心极了,再贴心也不过如此。

从前白绵绵惦记过仙侣一事,可是现在她却把这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仙侣,再好,能比得上贺离小老虎好么?

白绵绵对这样的生活可谓是十足的满意,但身为她的朋友,念渔却有些意见。

这一百年来,她虽然还是跟那小老虎时常地过不去,也被那崽子前前后后耍了好几次,但毕竟这些个年头相处下来,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有一件事让她觉得实在不妥。

这崽子对那兔子的独占欲是不是太强了点?以前是兔子上哪都要拉上小老虎,现在是兔子去哪小老虎都要跟去,一双颇有威慑力的虎眸专盯着兔子一眨不眨,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带分神的,她看着简直觉得渗得慌。

一只老虎这么上心思地惦记一只兔子,能是什么好事?念渔觉得很不对头。

尤其那天,她大清早过去看到的画面,更让她心里感到危险极了——

那天,她起了个大早,专为找傻兔子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进了兔子家门,却不见那对师徒的踪迹,打眼一瞧,她发现床上有个身影。

只见那小老虎睡在床外侧,一只虎爪伸过去搭在身旁的云锦上,而它旁边,那被云锦盖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两只兔耳朵在外边儿的,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念渔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个满带着警告之意的眼神便朝她投过来。

念渔不自觉一激灵,话没能出口。

反复回想着小老虎搂着兔子的姿势、那凶狠的眼神,念渔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于是她千寻万寻,总算寻到个小老虎没在的时候,跟白绵绵说起这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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