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亚明显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热了,她一下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赤犬已经把手臂岩浆化了,同时内心疯狂呐喊:妈蛋,怎么回事?难道打错牌了?赤犬大将你冷静一下!你真的忍心对一个爱慕你的可怜少女下毒手吗?!
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口就是我命休矣,好在过了一会儿那股灼热的温度渐渐消失,她还是不敢抬头,偷着从直播间的屏幕上观察他。他站在那里,海军帽的帽檐挡住了脸上的神色,但路亚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她不明白这目光代表了什么,只是觉得全身都在这样的目光下有点不自在,感觉她就好像欺骗良家妇女的渣男是怎么回事?
观众们也都被路亚这一手操作骚到了,从路亚说完那句话起直播间的[666]和各种礼物提示就没停过。
[路姐牛批,以后你就是我姐]
[对,路姐,以后我是你麻麻,你是我姐姐,咱俩从今往后各论各的]
[真是太6了,路亚果然一如既往地猛,我就说路亚是真的勇士,从给赤犬换帽子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一声路姐我先叫为敬,你们随意]
有新来的观众不知道帽子事件,好奇地在弹幕上问起来,立马有老人尽职尽责地科普,顺带安利了一波赤路,当然也有才崛起不久的情路党在弹幕上哭起来:
[刚入的情路股突然就被做空?万恶的资本家路亚!你还我爱情]
[在回坑赤路的边缘疯狂试探]
[前面的我认识你的id,你明明刚刚还在说情路铺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女人嘛,都是善变的,我怎么可能一直都一个想法呢?!理不直气也壮.jpg]
赤犬和路亚两个人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动,空气静静在四周流淌,夕阳最后的余晖铺撒在天际,黄色的暖光把两人的身影温柔地勾勒出来,两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在尽头处若即若离。略微晚风起,院子里含羞带怯的花儿展开身姿,花瓣乘风流浪,有一朵飘飘荡荡地在路亚雪白的裙摆上擦过,路亚跟着它远去的弧迹抬头。它被风之手高高举起,最后亲昵地留在了那个高大身影的肩头。
路亚蓦地就对上了那双在屏幕上看不到的眼睛。这双眼睛一如既往,坚定冷毅,似乎除去为了彻底的正义而战斗,再没有什么能在里面激起波澜,哪怕是少女热烈的告白也不过像是飞燕掠湖,只能泛起点点微不足道的涟漪。
路亚出口打破了两人周身诡异的寂静和奇怪的氛围,那种奇异的压迫感瞬间像一面镜子一样破碎了:“您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好好休息,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没有要求您回复的意思,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路亚看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了这里,她尽量克制着自己想拔足狂奔的欲望,故作冷静、平静地走出了那道被她撬开的后门,赤犬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背影越走越远,和渐落的夜幕融为一体,他的手有一瞬间溢出滚烫的岩浆,但最终被他收了回去,随即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屋里。
屋里还没来得及点灯,黑暗一视同仁地把一切笼罩,赤犬靠坐在沙发上,在一片寂静里身体难得的放松下来,同时他敏锐地从空气里闻到了一丝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咖啡味,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咖啡。
这边路亚走出两条街后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回家,愣是一下都没停,一气呵成地上楼、开门、关门、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弹幕也不管她看不看的见,一边笑一边劝:
[好了,路亚,想开点,这不是逃过一劫了吗?]
[人嘛,总有第一次,路亚你多来几次,习惯了就好]
[哈哈哈刚刚还是一剑破万军的路姐,转眼又成了我们熟悉的路·永远从心·亚]
[我就说,路姐什么的,都是错觉]
弹幕自娱自乐了老半天,看路亚还把自己闷着,也有点坐不住了:
[路亚,差不多得了,别把自己闷坏了,我们没人会笑你的]
[路亚,听麻麻的,咱不至于这样,不就是跟人告白被拒绝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前面的,谁说路亚被拒了,我看今晚睡不着的指不定是谁呢?我们路亚在人前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说起这个,也不知道我们赤犬大将现在是什么心情,我好好奇啊!抓耳挠腮的好奇,直播间不能给个探听心声的福利吗?]
[说真的,虽然我们平时老是笑话路亚,但她扮柔弱的时候,那眼神朝你一看,一般人真的顶不住,有一次镜头正好对准她的眼睛,把我一个女生都看脸红了]
[前面+1,但赤犬是一般人吗?他没有直接neng死路亚,我都觉得已经是对路亚容忍度很高了]
[啊,我们阿路终于出来了]
不知道闷了多久后,路亚终于把身上蒙着的被子掀开了,虽然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刹那她差点又忍不住盖回去,不过最终她还是顽强地挺住了。妈蛋,这一天天的真是太刺激了,马林梵多她是呆不下去了,一定要赶紧撤,马上撤,火速撤。
她看了眼还在乱七八糟瞎特么乱揣摩赤犬心理的弹幕,感到一阵阵心累,一个弱鸡带着一群老是帮倒忙的沙雕观众,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组合迟早要在伟大航路翻船。
[路亚,我感到不服,凭什么那个面对美少女的热情告白都能无动于衷的老男人第一个收到告白,我不服!我们艾斯也要告白!要更为热烈的爱的告白!我替他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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