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以宋辞的身份预约了下午去做心理咨询的沈听,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案件。
沈听在江沪市执行任务,少不了要江沪市当地警力的配合。
因此严局在当地给他安排了一位任务督导——时任江沪市公安局局长的孙若海。
沈听本身也是江沪市本地人,父亲还曾在江沪市的公安系统里干了十几年,这个孙若海,指不定在他小时候还曾抱过他。
在跟孙若海孙局确认过心理辅导的地址后,沈听随口关心了一下,那个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步行街抛尸案。
江宁步行街所在的卢安分局也正在为这个案件加班。
“我们从背包上采集到了两枚较为完整的指纹,从字条上也采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目前这三枚指纹都还在和现有指纹库的资料做对比,不排除里面有凶手留下的。”
这个案子,沈听也只是随口一问。
毕竟这么大的江沪市,每天发生的各类案件多如牛毛。
对于这种引发了全民热议,但实际并不属于自己任务范畴内的案件,沈听全然抱着听过就算的态度。
虽然,杀人分尸还闹市抛尸的恶性案件确实不常见,但那也只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
在参与破获过多件大案、要案,时年二十七岁,就多次破格晋升,已是一级警督的沈听眼里,这种程度的杀人分尸案,只属于太阳底下无新事。
通话即将终了时,孙若海突然提到了沈听的父亲。
今天是沈听父亲的忌日。
孙若海前几天就和几个当年与沈听父亲关系不错的老同事,一起去探望了沈听的母亲,还给他父亲坟前送了花。
面对这些长辈的关心,沈听是感谢的。
但私心而言,他其实并不希望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人排着队地,去让本来就常为父亲早逝而叹气落泪的母亲,再触景生情。
与孙若海的通话结束。沈听走回卧房,推门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准备简单地洗个澡。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像一阵没有止境的、嘈杂哭声。
十五年前,一对抱着父亲、丈夫骨灰盒的孤儿寡母,也曾这样绝望地哭过。
都过去了。
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沈听平静地想。
宋辞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江沪市。林霍差人提前打扫了他在老宅里的房间。但宋辞拒绝入住。
他早已成年,又独自在外生活了这么久。更何况宋诗在住院,他就更没有住回去的理由了。
和宋辞糜烂的私生活不同,比宋辞大了十几岁的宋诗,在两性关系方面并不是乱来的人。
宋诗早年结过一次婚,和前妻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叫宋琪儿。
小姑娘爹妈离婚离得早,母亲再嫁后又常年定居海外。唯一留在身边的父亲还是个大忙人。
于是,在爱上缺爹少妈,却唯独不缺钱的宋琪儿自然而然地被身边人,娇生惯出一身的公主病。
宋辞和宋琪儿一贯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所以,宋辞不愿意回去住,林霍也能理解。
因此在林霍帮他安排的新住所收拾妥当之前,沈听理所当然地住进了酒店。
冲完澡的沈听,看了下时间。
林霍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个午餐,想跟他聊聊公司的事儿。
此时距离午餐时间,大概还有半小时。
林霍非常希望宋辞能尽快做好接手公司的准备。
宋辞本科读的是商科。
这是个笼统的学科,管理、市场、会计、商法都有涉及。
不过林霍看着宋辞长大,也知道宋诗为了让弟弟顺利毕业,花了不少钱。
他用膝盖分析,都直接能得出结论:
宋辞绝对不是会准时去学校报到、认真读书的乖乖崽。
作为混吃等死的一号种子选手,他每周去学校的次数,估计还赶不上去皇冠赌场开桌,或去脱衣舞酒吧看私人舞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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