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上剧痛席卷全身,欧闪疼得连眼皮都在颤抖,她隐约听见些模模糊糊声音,阴深尖锐,头皮发麻发根拽得深疼。
“臭丫头,还敢跑,给我再卸她一条胳膊,不愿意下海就给老子乞残!”
下肢断裂疼痛感和耳边传来狠厉声,总算让她恢复一丝意识,强撑着睁开双眼,入目处一片狼藉。
十平米左右小平房,墙面石灰斑驳,欧闪倒在房子正中央,前面煤火炉上烧着口大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一瞬间十七岁的欧闪怀疑自己到了地狱。
还没等她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瘦骨嶙峋小身板突然间被人提领起来,一彪形大汉映入眼帘,一米八身高体重至少两百斤,豹头环眼,一道狭长伤疤从太阳穴直至脸颊,□□着上半身,碗口粗的胳膊上纹着鹰眼,看上去十分骇人。
大汉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盯着她:“最后问你一遍,下海还是乞残?”
WFK?欧闪一脸懵逼,什么意思?黑大汉见她不语,对这个不仅自己不配合还企图煽动其他人逃跑臭丫头耐心彻底耗尽,拽着欧闪头发往前一推:“砍!”
要不是看她还有几分姿色,适合培养,老子才不会啰里啰嗦给丫拖这么久。
欧闪急忙开口,虽说黑大汉口音较重,砍她还是听得懂,张张嘴,她惊恐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沙哑斯斯声,咽喉肿痛像烙铁堵在喉咙里,一句清晰话都说不出来。
她瞪大双眼惊恐看着,自己右胳膊被放在干枯木墩上,旁边黝黑干瘦马仔拎着一把青铜斧头,挥挥手巨斧落下。
欧闪膀胱一紧吓得差点小便失禁,心想完了!
在这危如累卵千钧一发之际,小平房的木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阳光猝不及防宣泄下来,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小破门口。
“警察,双手抱头,蹲下!”
趴在地上欧闪头一歪,终于放心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欧闪已经躺在干净整洁病床上了,一侧身,下肢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吱!”欧闪忍不住□□一声。
挣扎着直起身子,疼!欧闪无奈倒在病床上,左腿被打上石膏裹得层层叠叠,昏睡时候没感觉这会麻药劲过了,那酸爽,打断骨头连着筋,疼!
望着病房天花板,即便迟钝如欧闪也醒悟过来,原来大锅、火炉、巨斧、刀疤大汉并不是做梦,我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在?
一想到这些,欧闪大脑阵阵刺痛,灵魂被人纠起来拧紧螺旋,欧闪 or 星星?
两股意识在她脑海里天人交战,十七岁为救人倒在高考考场前的欧闪,从小被拐卖心性阴晴不定心智却又坚忍不拔的廖星星。
恍惚一阵,欧闪才回过神来,她记起来了,九零后的自己已经永远倒在一零年了,那天春风和煦天朗气清,她在考场前目睹一辆大货车冲向幼童,奋不顾身冲了过去推开了他,后来呢?
身体被撞飞,刺耳尖锐刹车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自己,欧闪苦笑扯扯嘴角,原来我已经死了。
抬起纤细手腕,虎口处疤痕栩栩如生,食指中指修长指纹薄浅,沉浸在浩瀚无边练习册和永无止境试卷中的欧闪,怎会有这样的一双手,这是属于廖星星的手。
意识到自己死而复生,欧闪在震惊同时内心深处还是不禁涌现出一丝荒谬,为什么是自己?她前世循规蹈矩乖乖女一枚,十七载岁月,按照父母期望一步一步读书升学,除了喜欢侦探类小说,心中深埋警察梦想,波澜不惊四个字足以概括她所有的青春岁月。
唯一一次冲动是在考场前奋不顾身救人,结果还丢掉自个小命。庆幸和感激国家二胎政策,高考前夕还因父母要二胎闹别扭,现在想想,还好有个未出世小家伙,不然中年丧子父母如何熬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欧闪舍不得自家严父慈母,舍不得自己同学朋友,舍不得熟悉温馨生活环境,但别无选择,她已经死了。
她成了廖星星,时空转换沧海桑田,除了虔诚祝福祈祷另一个世界父母亲人和小家伙,其他事情无能为力。
欧闪适应力强,事已至此感慨无意,无论在那个时空她都要带着期望好好活下去,濒临死亡恐惧感一次足矣。
廖星星的经历和欧闪截然不同,她自幼被拐颠沛流离,每天最大烦恼是怎么躲过人贩子日复一日毒打,保全自个四肢五官,还有下一餐在哪里?
七八岁廖星星瘦骨嶙峋枯发黄肌,要不是头脑够机灵,早就被打断四肢扔到大街上乞残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廖星星十一、二岁,少女五官张开明艳灵动,肌肤白皙如雪,哪怕顶着厚重刘海沾染上黄泥黑土,依旧遮挡不住那股子诱人青春气息。
拐卖销赃一条龙团伙中哪个不是人精,廖星星极力遮掩美貌,到底年幼阅历浅,在一群歪瓜裂枣中鹤立鸡群,被团伙老大钦点为尤物后备队,只待她成年后,嘿嘿!
养这么久,不物尽其用,怎么对得起这些年小丫头片子吃的粮食!
廖星星三岁被拐,幼年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自小生活在如此诡诈险恶环境中,没几分心机怎么生存下来,和她同一批被拐入伙小伙伴多少下落不明莫名消失,化作一捧黄土,又有多少年轻小姐姐如坠深渊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当老大目光日益幽深,廖星星偶然间听到只言片语涉/毒控制,更加坚定她脱离组织决心,十三岁整整十年,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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