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星住在公安局的家属楼,来来往往接触的都是警察,老舅王牌刑警,擒拿摔跤女子防身术什么的,她也会几手,前身身体素质不错,廖星星又勤加锻炼,一个成年男子对她而言不算啥。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轻举妄动,开活一个团,三五人是常态,望风、动手、善后分工明确,除非挂单,不然小偷不会只有一人,但公交车这种地方挂单的可能性很小,贼的江湖简单粗暴,领地意识极强,在别人的地盘挂单打野等同挑衅,要么火拼赢了换老大,要么就被打死打残赶出去。
显然,三角眼有伙伴,而且就在公交车上。
公交行至丰城火车站东门,又一堆人挤了上来,里面的乘客开始骂骂咧咧,指责司机要钱不要命,都超载成这样了还死命拉客,司机也不是好惹的主,用丰城土话和乘客对骂起来。
眼镜男在尖锐刺耳的争吵中清醒,下意识摸下帆布包,瞬间惊起一身冷汗。
“我的钱呢?!”眼镜男声音都变了,“你们谁拿了我的钱。”
他身前的老太太原本就被挤得相当恼火,眼镜男一指责,老太离得最近,可不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小伙子,侬可不熬瞎涉啊,谁拿了你的钱,会不会自个忘家里啦。”老太太唾沫横飞。
眼镜男急切把尼龙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啥啥都掏出来,就是没找到自己的钱包,急得满头大汗。
他高高举起背包,把划痕指给大家看,“我的包被人划开了,钱肯定是被偷的,小偷说不定还在车上,你们谁都不能走!”
这话一出,公交车上瞬间炸开了锅。
“你谁啊,你说不走就不走,老/子赶时间,误了火车,看我不剁了你”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魁梧壮汉直接一拳过去。
公交车挤,眼镜男被推得踉跄一步,不小心踩了身后中年大妈一脚,大妈脸色骤变,阴阳怪气道:“哪来的外地佬,别整个贼喊捉贼。”
眼镜男气急:“你们丰城人,怎么这样啊,我从通城电子厂过来收账,钱包里有我刚从纺织厂要回来的五千块,金额巨大,现在钱不见了,你们所有人都有嫌疑。”
廖星星心里默默摇摇头,眼镜男说话不过脑子,直接把围观群众推向利于小偷的那边,现在即便有心里同情理解他的人,也不会帮他说话。
果不其然,原本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闲言碎语,现在全车人都开始七嘴八舌指责受害人起来。
“哎呦,上下嘴皮一碰,咱们全车人都成小偷了。”
“你说五千就五千,我还丢了一万呢。”
“现在的人啊,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栽,他刚不是说这是公家的钱嘛,这公家的钱丢了,往自个腰包里一揣,啧啧。”
……
眼镜男脸涨得通红,无奈一张嘴怎么也说不过一车嘴。
廖星星注意到真正的小偷反倒相当沉默,低着头腼腆老实的样子。司机的反应也很奇怪,开始还和乘客争执恨不得打起来,现在车上吵得沸腾,他反而不说话了。
廖星星灵光一闪,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扒手抬头的间隙,隐蔽地狠狠瞪了廖星星一眼,威胁意味浓厚,某星要真是一般初中生,估计得吓的直哆嗦。
恰巧此时,丰城火车站南门到了,眼镜男挡在车门口不许乘客下车,而满脸横肉魁梧汉子的拳头离他的瓜脸也不足一尺。
廖星星重重地猛咳几声提醒道:“大家看下自己的财物有没有丢啊?”
打蛇打七寸。
车上两人脸色骤变。
乘客们一搜自身,中年大妈立刻尖叫起来:“哪个杀千刀的偷了老娘钱!”
老太手指一动,激动骂道:“我的也不见了。”
学生样妹子:“我刚买的手表不见了,盒子都还没拆!”
“我的钱也不见了,缺德啊,菜钱都不放过。”
“我的中华烟!”
……
瞬间公交车上骂骂咧咧,被偷的乘客同仇敌忾声讨起小偷来。
魁梧壮汉没丢东西,他急着赶火车,也不耐烦和他人叽叽歪歪,眉头一皱,铜铃大小眼睛狠狠一瞪,瓮声瓮气吼道:“给老/子让开!”
这下捅了马蜂窝,老太拖住左胳膊,大妈右胳膊,一位母亲还让自己八九岁孩子拉住壮汉裤腿,全车人怒目而视。
“谁也不能走!”
三角眼一看情形不对,从身后狠狠推了把壮汉,壮汉一个没站稳,和面前的眼镜男抱成一团滚出车门,后面一推人都没能拉住。
三角眼借势钻缝跳下公交车,另一人风驰电掣尾随而出,前后不到一分钟,全车人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就钻进火车站熙熙攘攘人群中。
“抓小偷啊,都愣着干嘛?”廖星星食指向前一指,“追啊!”
一群人这才急吼吼地追出去,还没跑两步,一串点着的鞭炮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在人群中炸开了花,你推我挤乘客们乱成一团,妇孺老弱那还有力气追扒手,廖星星一瞅,点燃鞭炮的猴子少年一击必中拔腿就跑,她撸起袖子狂奔,果然最后还得自己上。
三个扒手逃跑方向各不相同,廖星星当机立断对着冲她亮刀子的三角眼追去。
“抓小偷,抓小偷啊!前面的拦下那个穿黄衣服的!”
黄衣服的三角眼见廖星星朝自己追来,掏出裁纸刀冲着比划,表情凶狠,“让开!给我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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