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宁的住处离学校很近三分钟的距离。

收到叶斐的信息,被半带要挟加强迫地要去了地址,他呆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很迷茫的状态。

这死对头就算是打了架干嘛都往他这儿跑?当这儿临时旅馆?

而且两人都跑他这儿来跟在宿舍住有什么区别?

问题的关键是,他也没这么多床啊!

白斯宁想着,得赶紧跟顾昂说一声。

正在慢吞吞地打字斟酌字句门铃响了。

他只能放下通讯器起身拉开门,看到靠在门边儿上的叶斐,表情呆住。

平时看起来酷到不行的帝国男神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抱着小枕头靠在他家门口。

高冷、淡漠、疏离之中,带着一丝委屈。

这场景真是震惊全家。

怎么看怎么有点儿被自家老婆赶出家门的违和。

“叶神,你来了”白斯宁尬笑,“呵呵呵,怎么突然想着要光临寒舍。”

“没地儿去。”叶斐挑眉“你不欢迎我?”

“不是,我这地方小,就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方便。”白斯宁在心里想,顾昂啥时候来啊,要是两人一见面又打起来怎么办?

他这小破宿舍,可经不起一脚就能踹碎黑晶玄石的昂哥摧残。

叶斐扣了扣门,“有朋友在?”

“暂时没有。”白斯宁挠头“算了你先进来吧。”

叶斐抱着枕头径直往里走就看到小客厅里铺上了一床整整齐齐的榻榻米。

他弯了一下嘴角,“你动作还挺快,谢谢。”

白斯宁在颅内悲愤哀嚎,这他妈不是给你哒!你醒醒!

但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不敢说。

开学的时候他怎么还想着要去跟叶斐做同桌?

平易近人的超昂哥他不香吗?

小宿舍里陷入沉默,两人尴尬了一阵,白斯宁打开话题,“你怎么突然想着要从宿舍搬出来住?”

“闹了点儿别扭。”叶斐垂眼,扯了个理由。

也没说谎,顾昂现在是别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白斯宁啊了一声,果然跟昂哥说得一样啊,两人崩了。

但打架就打架,闹别扭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

这话题好像有点火/药味,聊不下去了。

他搓了搓手,给叶斐倒了杯茶,“走累了吧,先喝喝茶休息一下。”

叶斐不怎么喝茶,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

茶是碧螺春,香倒是挺香的,就是差点儿意思。

他垂眼吹开茶叶,想起昨晚咬上顾昂脖颈的时候,那股清甜的气息。

诱人,清爽,带着一股勾人而不自知的清纯,让人想发疯。

白斯宁双腿盘上沙发,笑道,“茶好喝吧,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叶斐安静了几秒,决定真情流露,“这茶,一般。”

走得太急,忘了带白桃乌龙了。

白斯宁瘫进沙发里,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这人,好难伺候哦。

顾昂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他把叶斐赶出去这件事,有点儿不厚道。

人家也没做错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到门外,心里不好受吧。

都怪自己信息素冲昏了头脑,下意识就做了这个动作。

现在回想起来,怎么看都有些欺负人的意思。

也怪叶斐脾气好,居然就真走了。

顾昂猛然良心发现,低声嘟囔,“不行,还是我搬出去算了,把人赶出去算什么事儿啊。”

反正行李也收拾妥当,就今天先撤了,再把人叫回来。

他拖着小箱子出门朝着白斯宁宿舍的方向走。

白斯宁倒是贴心,挂了电话就给他发了地址和小地图。

顾昂按着指引上楼,停在最里面的一间敲门。

门打开,视线里窜入白斯宁清秀的小脸,带着一丝诡异的尴尬。

感觉气氛,好像突然凝滞。

“怎么了?”顾昂皱了皱眉,拉着箱子继续往里走。

刚挪动两步,就看到坐在小客厅里闲适坐在沙发里的叶斐。

双腿交叠,几根发丝掉落,微微遮住前额,垂着眼睫,有那么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等等,这人怎么在这儿?这他妈就很尴尬。

顾昂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往里走还是扭头就跑。

他钉在原地,选择淡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斯宁苦闷捂住脸不敢看,来了来了,该来的世界大战终于要来了。

叶斐抬眼看向顾昂,“不是你把我赶出来了么?我来投靠小白。”

白斯宁瞪大眼睛转回顾昂身上,卧槽昂哥牛逼,敢把叶神从宿舍赶出来,不愧是偶像。

他挺了挺胸膛,觉得自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两人闹了矛盾,第一时间都纷纷想到了他白斯宁,有排面儿。

白斯宁说话都染上傲娇,“要不你们俩商量一下,谁住我这儿,外面就这么一张床。”

顾昂没看着人,话倒是说给那人听的,“你回去吧,我行李都带过来了。”

叶斐扫了他一眼,沉吟了几秒开口,“算了,榻榻米睡着没有宿舍舒服,我住这儿,你回去。”

此刻好心收留人的白斯宁被人忽视成了空气,感觉氧气又要不够用了。

你们这么谦让真的像刚吵了架吗?

而且为什么语气里一副那么嫌弃榻榻米的样子,有本事别来啊!

他带着一脸生无可恋,“要不,我这儿留给你们,我去你们宿舍?”

打吧打吧,打死了最好,他不想管了。

叶斐没理他,冲顾昂又深深看了一眼,“回去吧,很晚了。”

顾昂捏着行李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斐这人,一旦温柔起来简直是要了人命,他的一颗钢铁心酥软成了泡沫。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白斯宁把人重新送回门口,压低声音问道,“操,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都没有,好好待客。”顾昂把他的头按了回去。

绕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宿舍。

这大晚上的,折腾来折腾去还真有些累了。

顾昂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上床。

床垫很软,的确应该是比睡在地上要舒服得多,就是旁边没个人,怪不习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分化,连情绪都变得矫情起来。

哪怕是叶斐什么都不做,躺在旁边都让人觉得安稳。

那人现在睡着了么。

最近天气凉了些,地上睡着应该挺冷。

而且那么硬,会不会翻身都不太舒服?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顾昂感觉自己意识清醒地厉害。

他烦躁地挠了一把头发,起身走到叶斐衣柜前,扯出他平时常穿的睡袍。

一件不够,又连带扯了几件裹在一起。

顾昂埋在衣服堆里,放在鼻尖上嗅了嗅。

觉得自己这行为有那么一丝变态。

但上面沾染了一些白兰地的味道,和昨晚神秘人身上劣质的替代品不同,轻描淡写的就勾得人心痒。

顾昂抱着一大堆衣服重新躺回床上,随意地揉成一团塞进怀里。

嗯,好像安心多了。

也许是酒香醉人,也许是真的累了,等顾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八分。

他胡乱洗漱完毕,急冲冲地从床头抓起校服换上,勾着领带边走边系着往教室赶。

重活一世的顾昂,本来下定决心这辈子好好孝敬老妈,当个每天认真上课的好孩子。

然而没想到,因为分化加上发情期,直接旷课好几天。

没了室友的提醒,顾昂迎来了又一次的迟到。

站在教室门口,迎接着同学们和老师饱含深意的眼神,顾昂顶着尴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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