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寒冷的季节,巫旬纻躺在这高床软枕之上却是难以入睡。他没想到自己仅仅进落江城不到一天,就惹出事情,他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除了这房子和被子的作用外,心理作用倒是更多一些。
他躺在那里,在漆黑一片里注视着黑暗。
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呢?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他又十分肯定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巫旬纻闭眼也只作了个表面的休息,实则他根本睡不踏实。
另一边,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逸。
他吩咐了覃穹拿来近几日的入城文书,便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没想多的,摘下面具,屋内的侍女就过来为他宽衣沐浴。
“少爷,你今晚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些。”他的近身侍女小兰,一边为他脱去披风和外衫,一边说道。听着谈谈的语气,便知两人平日里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主仆,对话中的随意倒像是一般的好友。
他只微微点了点头,道:“今日在金月楼发生了一件事,遇到了故人,便取消了接下来的行程。”
“哦?那这位故人怕是少爷交情匪浅的吧!”
他也说不上算不算交情很深,往深了里说,这是过命的交情,往浅了说,他们也就相处过一段日子,便再也没见过。
“非要说的话,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他语气坦然,又说道:“不过,缺了些江湖经验,怕是来到这落江城要吃不少苦头。”
名为小兰的女子浅笑道:“所以你不是把他拯救出来了,少爷你还是那么讲情义。”
被这么随意的一夸,白逸爬有刀疤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红晕。
小兰一见,打趣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赶紧去泡泡澡早些歇息下吧!难得你这么早就回了。”
白逸这才缓缓走向另一件屋子,来到屏风后面的浴池。
他正坐于浴池中央,早就习惯了这股浓浓的药味。这浴池是专门为他修建,平日里也只有他一人使用,因着这股子药味,他搬到了这个别院,周围种满了红梅,不过是让旁人好受些。不过,除了这芳香幽幽的三里红梅,各个房间和他的衣物都会由侍女小兰为他以西域进贡的沉香熏之,所以,在这寒冷的季节里,这股子草药的味道也可以被完全掩盖住。
“他今晚没有闻出这股药味儿,想来是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很慌张吧。”想到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在众人面前自信满满的样子,寻常人倒是很难察觉到其实他内心的慌张吧!怕是此时此刻也还没有安然睡下。
白逸一边泡着身子,一边想着在金玉楼见到的巫旬纻,不禁嘴角上扬,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有幸见到他,当面的那个看成小少年,如今也长成了可以独闯江湖的男子汉了。
一大早,巫旬纻就被一阵急吼吼的敲门声给叫醒,他有些疲惫的伸了伸懒腰,推开房门,只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在他眼前。他细细回想,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来敲门的正是昨日为他登写文书的壮汉,两人对于再次见到对方都大为吃惊。不过,那个大汉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他看着巫旬纻说道:“昨日见你,我便知道,我们还会又见面的时候。”
“诶?为什么?”巫旬纻问道。
“倒也不是百分百确定那种,只是听你说你是学医的,便觉得是种缘分。”大汉说道:“我家主人也是学医的,你说这算不算机缘巧合?”
昨夜的那个公子哥儿是学医的?巫旬纻心里不怎么相信的看了大汉一眼。
见他一脸怀疑的模样,大汉也不废话,他大声笑道:“不说废话了!你待会儿一见便知。我是来带你见我家少爷的。”
巫旬纻跟着他的后面走着,想起这个大汉昨日的做派,便知其不是等闲之人,自然,他称呼作夜遇到的那个男子“少爷”,那么那个人更是不一般的身份了。
其实他多少也有些猜到,毕竟在那个酒楼的时候,他一出现,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倒没想到他竟是这个豪迈的大汉的主人。
“我家公子姓白名逸,这里是白府,住的也是落江城最有名望的人之一。不过你用不着紧张,看我家少爷那意思,你们应该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巫旬纻心想,我什么时候跟他成老朋友了?
这壮汉的话又使得得他再一次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他也再一次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名为“白逸”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吗?我叫覃穹,是这白府的侍卫,平日里跟着公子。”
“覃穹,”巫旬纻小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即说道:“不瞒你说,这白府,我跟你算最熟了。”
听他这么一说,覃穹心里不禁暗自佩服道,少爷说的可真准,这家伙果然不承认呢。快眼123kuaiyan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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