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茵是脸朝地扑下去,摔懵了。
沈兮瞧见人群围着一袭明黄,还有刀剑铿锵,难道是……
她理理身上的月白宫装和浅碧披风,焦急惶恐的跪下:
“给父皇请安!惊扰父皇,臣媳罪该万死。”
她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从前看的狗血宫斗剧。
跪肯定没错,面对皇帝老儿,儿媳妇自称臣媳没错吧?
人群中立着的,正是龙袍加身的宋文帝。虽快六十,但身材挺拔宽阔,保养得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浓眉不怒而威,无甚表情的眸子里沉淀着一代上位者的冷肃威仪。陪在他身旁的男子面庞线条圆润些许,方才所见的司楠庭眉目消似,沈兮猜测是太子司不凡。
“原来是……”文帝身旁的大太监路福走近几步,边看边道:
“昀亲王新得的王妃,皇上……”
司不遇排行第九,亲王封号一个“昀”字。
路公公的话还没说完,趴地上的许晚茵艰难抬头,又羞又怒的喊:
“舅舅,您一定要给侄女做主,她推我,害我摔得……呜呜,脸好痛!”
路公公往昏暗中一瞧,忙指挥两宫女上前半搀半扶起许晚茵:“哟,原来安然郡主也在!快,你们快给郡主瞧瞧有没有摔伤哪儿?”他边说着,边走回文帝那边,“皇上,是安然郡主和昀王妃,不是刺客,让大统领把人撤了吧,太后已从慈安宫出发,很快到椒房殿。”
文帝挥挥手,走近几步,皱眉看向捂住半边脸的许晚茵: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
地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滩水,许晚茵猜测应该是沈兮捣鬼,但想不通她怎么做到。
今日的椒房殿可是皇后娘娘亲自盯着每一处洒扫,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水痕!想到这,她小嘴巴一噘,抽抽嗒嗒:“听说九王妃对京都格外熟悉,侄女儿想跟她打听一间铺子,才聊两句,她突然动手推我!舅舅,您快让人把她扔出去!”
这一手黑白颠倒的功夫,厉害!
沈兮跪着不动,这时,一双绝品鹿皮软靴的靴尖映入眼帘。
“抬起头来。”文帝威冷开嗓。
“是,臣媳参见父皇。”
沈兮不卑不亢抬眸,眼角余光瞟见许晚茵冷笑着看过来,别提多得意
多年前,文帝还是小皇子,曾被一个胆大包天小太监推进水,是昌平长公主的母后跳进去救了他。从那以后,除开太后,他对昌平长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已故清贵太妃孝顺尊敬有加,和皇姐昌平亦十分要好。昌平老来得女,如珠似宝宠着,顾念昔日救命之恩的文帝对这个侄女也颇多宠爱。
一个得宠郡主,一个失宠王爷被迫迎娶的王妃,高下立现。
文帝的目光一寸寸掠过沈兮。
片刻,冷冷问:
“为何推郡主?”
“父皇明鉴,臣媳不曾推郡主。”
沈兮惶恐巴眨着一双水眸,表情既惶恐又无辜,“方才进来,郡主跟王爷说要和臣媳打听一件铺子,不由分说拉着臣媳来到此处,结果……结果……”她的脸越涨越红,一脸羞愧又卑微的匍匐下去,“冲撞圣驾是臣媳的错,还请父皇责罚,臣媳甘愿领受。”三号3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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