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人家的大宅子里都有园子或者大园子,种有花有草有树,自然会有预防蛇虫的事。尤其夏季,是蛇虫常出没的季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专人洒驱蛇药。
在开辟这片菜园子时,夏静月为了防老鼠与蛇,曾绕着篱笆洒了一圈的药,这才多久,药怎么就过效了?
夏静月再仔细看那七条毒蛇,分辨它们的年龄。
它们的年龄至少三年以上,若真是生活地夏府的蛇,三年中难道没有任何人发现吗?
仅菜园地就有七条,那夏府岂不成了蛇窟?
事情明显地指出,这是有人恶意放蛇!
念及此,夏静月立即走出菜园,游目四望。
如果有人投蛇,那么附近一定有盯着事情进展的人。
夏静月目光锐利地从四周扫过去,终于在池塘对面的一处假山看到有人一闪而过。
“初晴,走!”
招呼了初晴,两人迅速地分两路抄兜过去。
假山里躲着的人知道被发现了,慌慌张张地想跑,却被夏静月与初晴一左一右堵住路口。
夏静月双目如利刃,紧盯着面前长相俏丽的丫鬟:“蛇是你投的?”
初晴认出这个丫鬟,:“姐,她叫珍珠,是二姐身边的大丫鬟。”
二姐?夏筱萱?
好,很好。
夏静月不怒反笑,“是你家姐的主意,还是梅氏的主意?”
珍珠一慌之后,冷静了下来,死不承认:“什么主意,我不懂。”
夏静月极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没听懂是吧,那我再问你一次,七条毒蛇,是你家姐放的,还是二太太放的?”
“什么蛇呀,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这边游玩的,谁、谁知道什么蛇的。”珍珠眼珠子乱转,脚步慢慢地往后退,瞅着夏静月不注意,拔腿就往另一边跑。
初晴早盯着呢,一见珍珠要跑,一出手就揪住了珍珠的后领拽了回来。她生气地道:“不是你干的,你慌什么?逃什么?恶奴,敢放蛇咬我家姐和老太太,你信不信我一个拳头打死你!”
初晴气呼呼地抡着拳头,圆圆的脸上因怒气而发红。
“胡袄!”珍珠使劲想挣脱初晴的手,哪想初晴的力气那般大,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了。“你放开我!咱们同是奴婢,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想害大姐和老太太。”初晴护主地怒道,随手将珍珠一推,推到假山的死角之郑
珍珠心里慌着,可压根不信夏静月能将她怎么样,她理了理衣领,满脸不善地看着夏静月:“大姐,没证没据的事,您怎么能往太太与二姐身上泼脏水?不管怎么,太太您得叫一声二娘,二姐是您的亲妹妹。”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夏静月冷笑一声,走上前,骤地伸手掐着珍珠的脖子,然后用力掼到山石上。五指用劲,渐渐收紧,那力量似乎要将珍珠的脖子掐断。
珍珠这下子知道怕了,她哪曾想到明明比她的初晴力气会如此之大!她更不曾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大姐力气也是如茨吓人!而且,大姐看她的眼神,太平静,太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咽喉被越掐越紧,渐渐地,珍珠无法呼吸了。她张开嘴巴,想呼救,却什么也不出来想呼吸,却一口气也吸不进去想求饶,更是一个音也发不出。伸手想掰开夏静月掐她脖子的手,却一丝也掰不动。
饶、饶、饶命……
珍珠无声地求饶着。
夏静月面寒如冰,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那样冷漠地看着珍珠,看着她窒息,看着她脸色发紫,看着她逐渐断气。
珍珠的眼睛慢慢地散涣,眼神流露着对死亡的恐惧。
终于,在珍珠彻底断气之前,夏静月松开了手,抓着珍珠衣领一扯,将她扔在地上,顺手在珍珠的背上一拍,让她缓回了一口气。
珍珠倒地上,嘴巴张大如扯风的扇般,急促而狼狈地吸气呼气。
她惊惧万分地爬到墙角下,眼角的泪水、嘴角的口水都顾不上擦,又骇又慌地看着夏静月。
夏静月冷冷地俯视着地上害怕得发抖的珍珠,一步步走近,“你现在可以了吧,是谁投的蛇?”
随着夏静月的靠近,珍珠仿佛又感受到方才死亡的绝望感觉,她吓得抱着膝盖直哭道:“我!我!是、是二姐派人投的。”
“很好。”夏静月双手抱胸,眸光平静如水,“站起来。”
在夏静月的逼视下,珍珠不敢不从,惊恐地爬起来。
“收拾好你的妆容和衣服,然后,去把二姐叫到这里来。”夏静月话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点平时习惯性的温柔。
但偏偏是这样的夏静月,令珍珠双腿又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夏静月缓缓地朝珍珠一笑,那一笑如春暖花开,娇美无双,这是珍珠第一次发现大姐原来长得这么美。
然而夏静中话中的冷冽,又似初春的冰,冷得入骨。“你可以不照我的话去做,不过后果……”
“我、我去!”珍珠慌忙地道:“奴婢这、这就让二姐过来。”
在夏静月的准许下,珍珠这才落荒而逃,往二姐的居处跑去。
珍珠哭着跑去,一边狂跑一边狂掉眼泪,脑海里乱得跟一团粥一般。一时想着帮大姐叫了二姐过去,二姐会不会找她的麻烦?一时又想这本来就是二姐的,如果这边有事要叫她过来看热闹,如今去叫了,不算是违背二姐的命令吧?
一时又想大姐这么可怕的人,二姐为什么要去招惹?没见老爷太太都不管大姐的事吗?一时又想把二姐叫了去,大姐会不会杀了二姐?
她们是姐妹,应该、应该不会吧?
呜呜呜,大姐太可怕了!以后她远远见到大姐就要躲开,不,远远听到大姐的声音就跑才好,不、不,不管是人还是声音,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遇到大姐。
夏筱萱正在花园中等着珍珠的好消息,却见珍珠神情既惊又怕,两眼发红地回来,问道:“怎么了?那毒蛇咬了人没?”
珍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到底咬了没有?难道……”夏筱萱一惊:“难道把乡巴佬给咬死了?”
珍珠连忙摇头,咽了几口口水才道:“姐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筱萱困惑极了珍珠的反应,可对珍珠明显吓傻的样子还是很好奇的,十分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才把珍珠吓成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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