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年进了手术室。
萧景重赶过来的时候看见坐在医院走廊木椅上的苏言,愣了一愣。
苏言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离手术室门口最近的地方,身上很多血,十有是傅经年的,因为傅经年不会舍得让她疼。
苏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眼睛一动不动很执拗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
萧景重看不上这个小丫头,不是因为她地位贫贱,她才疏学浅,他只是看不上她用那双眼睛努力望着傅经年时的样子。
太干净,太无辜,太让人心惊。
就好像她已经喜欢了傅经年很多年,世界有多恶俗,她对傅经年的感情就有多美好。
傅经年是从地狱里行走的人,残的那条腿就是曾经想要跨出鬼门关时收到的惩罚。萧景重以为傅经年跟苏言并不合衬,也并不相配。
但那也仅仅只是他以为。
一个人是否爱另一个人,有多么爱另一个人,别人不知道,被爱的人也不知道,只有爱的那个人知道。
但萧景重还是窥到了一角。
萧景重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萧川,是典昌行的大当家,私下干着倒卖的行当,北平及周围几个省份的流转几乎都得经他的手。
傅经年得知苏言被卖的那天,临出发时在车站给萧景重打了电话。
声音很淡,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容不下萧川了。
萧景重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他早就看萧川不顺眼,但他还是用一种半调侃半正经的语气说:“二爷,栽了的不止萧川,还有你啊。”
萧川在民国政府禁令之下干着不该干的买卖栽进了傅经年手里,看似风流实则最不风流的傅经年栽在一个女孩子漂亮而略圆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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