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你的信。”
上班时,王乾拿来一封信。
看着熟悉的字迹,李笑知道是刘强军来的。
自从自己高考再次落榜远走他乡,两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再次失去联系。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地址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叔叔告诉他的。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熟悉的问候印入眼帘。
“笑笑:
你好!
听闻你离家去了广东,甚是担心。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工作多有不便,你一定要学会独立面对,自己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你现在工作如何?听说那是个表壳厂,工作危险吗?我有个表弟也曾在同类型的工厂工作过,据说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操作机器要特别注意安全,希望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
希望你快乐!
有时间,我想来看你,可以吗?
想你的刘强军
**年10月31号”
刚送走父亲,又接到刘强军的信,李笑心里瞬间奔腾似海翻滚。
眼泪瞬间流下。
“刘强军”这个一直放在心中的名字。此时带给他的不是高兴而是难过。
横亘在两人中间,不止是身份,还有地域,学历及教育背景。李笑觉得现在离刘强军越来越远。
尽管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她特别渴望刘强军的拥抱,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的亲吻,想抱着他放肆痛哭,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但是,她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坐在工作台前独自神伤时,一个声音把她带回了现实。
“怎么啦?谁的信?”王乾走过来问。
“一个朋友的。”
“男朋友?”
“不是。”
“不是,那么伤感干嘛?”
“没什么。”
“我听你父亲说过,你有个玩的好的男同学,现在在读大学,是不是?”
“就是朋友。”
“不管是什么朋友,工作时还是要认真,刚才不是我过来看,你的丝就断了,我刚才帮你把机子关了。”
这时李笑才注意到没有机子运转的声音。
看着王乾,泪眼仍婆娑。
“不是男朋友,哭啥?”
“没什么?”
“没什么就安心工作吧,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爱而不得。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广东打工。”
“嗯?”
“我跟你一样,曾经是学校的好学生,我学的是文科,也高考落榜。我有个很喜欢的女同学,我们一个村的,都姓王。可是你外公不同意,认为同姓没出五服,坚决要把我们拆开。后来又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的,结婚第二天我就离家出走了,拖了一年才把婚离掉。每次回去看到那个女同学,心里就有万分感慨,有段时间我很消极,消极到厌世,但是当我来到这个工厂,看到很多人冒着断指断手的风险获得一点微薄的收入,我那点情伤又算得了什么?在外面,人能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要想获得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你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才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王乾用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李笑放下该放下的,努力该努力的。
王乾见李笑情绪平稳了就离开了。
收回了自己的心,李笑把工作安排好,然后在工作台上给刘强军写回信。
“强军:
你好!
一切均好,切勿挂念!
我现在开始学技术,没什么危险,在厂里被当做后备技术人才培养。
在这里有很多跟我一样外出打工的姊妹们,她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四川的,贵州的,广西的,山西的,更多的是我们湖南的,老乡真的很多哦,大家都很淳朴,相互也很照应。
另外,一个同堂的叔叔也很关照我,切勿担心。
我们这里很偏僻,你来不方便,你还是好好学习,学好专业报效国家。
祝一切均好!
笑笑
**年11月3号”
写完信后,李笑又禁不住难过起来。
“刘强军,我的灵魂知己,虽然我很爱很爱你,很想很想你,想到不顾一切地奔向你拥抱你,如飞蛾扑火般,把我强烈而又炽热的情感传递给你,但是,每每想起现实,我就开始退却,开始畏缩,开始妥协。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弱小,很弱小,弱小到无法左右强大的现实。
就让我们关系到此为止吧,再走下去,也许就是两败俱伤,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好嘛?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我却不得不放手。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幸福的归宿!
后面的路,就让我独自走吧!”李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然后泪水又止不住往下流。每次她想到绝情的念头,她的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下,好像伤了他,更伤了自己。
有时候,李笑想,就这样孤独终老吧,人的一生有太多无奈,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一切顺其自然吧。
信写好封好,周末才能寄出,平时她们只能窝在厂里,最多到周边溜达溜达。
耳边再次想起那首熟悉的粤语歌《只想一生跟你走》
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
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
共你醉过痛过的最后
但我发觉想你不能没有
在你每次抱怨的眼眸
像我永远不懂给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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