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刚刚打听到,赵夫子早上的时候向老太爷请辞了,马上就要离开咱们裴府了。”浅荷在裴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在裴栖耳边说道。
他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安排好手里的事情,马上就来通知少爷了。
“我已经知道了。”裴栖道。
浅荷点头,一定是老太爷刚刚和少爷说的。
“夫子人呢,已经走了吗。”裴栖问道。
“没呢,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让清欢去留客院拦着夫子了,让夫子等着和少爷告个别再走。”浅荷机灵地道。
“做的不错。”裴栖随口表扬了浅荷一句,忍着心中激荡的情绪,快步地朝赵疏桐的住处走去。
如今府中的下人都知道赵疏桐要离开的事情了。
大家也都不觉得奇怪,往常裴栖少爷的夫子能在府中待够三个越时间就够长了,不是自己请辞就是被裴栖少爷找各种理由找老太爷和老夫人给赶走,赵疏桐能坚持两年,在下人眼中已经是非常厉害。
裴栖气冲冲地来到赵疏桐的院子。
浅荷兢兢业业地开始了自己掩护的工作小声拉扯着院子中的下人往外走,“快出来吧,少爷要和赵夫子告个别。夫子不把少爷放在眼里,越过少爷直接和老爷请辞,少爷正在气头上,要找夫子算账呢。咱们快出去吧,免得一会儿挨骂。”
被浅荷拉出来的清欢等人,闻言十分感激浅荷让他们免于被迁怒,甚至开始帮着讨伐赵疏桐了。
“这赵夫子太过分了吧,竟然敢嫌弃咱们少爷。”
“咱们少爷对赵夫子不薄,没想到赵夫子是这么个没良心的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惹我们少爷生这么大的气。”清欢道。
“咱们少爷对夫子好吗。”这时候就有人问了,他们好像没看出来裴栖对赵疏桐哪里好了。
“怎么不好了。”清欢十分心虚,“咱们少爷的夫子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几个了吧,赵夫子能在咱们侍郎府教这么长时间的书,可不是托了咱们少爷的福嘛。往常咱们少爷也不爱写功课,赵夫子的功课给他面子做了一半多呢。”
虽然清欢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众人又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
他们少爷对赵夫子的态度,比往常对他什么王夫子、李夫子、庄夫子之类的好太多了,赵夫子不感恩戴德就是他不对。
清欢见大家认同说的更来劲了,“赵夫子教导咱们少爷,逢年过节老夫人都要遣人给赵夫子送衣服送吃的送银两,再没有比咱们侍郎府更厚道的人家了。赵夫子惹咱们少爷生气,可不就是没有良心吗。”
“就是,要不老话怎么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呢。”
“行了,少爷还有赵夫子的事情也是你们能嚼舌根的,赶紧都去做自己的事去。一会儿被少爷看到了你们在这里闲聊,当心扣月钱。到时候,我可是不会给你们求情的。”浅荷见这些人越谈越离谱了,出声驱散了他们。
这些人胆子真是大,浅荷还记得前两天跟着少爷一起骂赵夫子被扣掉的月钱呢,都心疼死他了。
“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有打扫院子呢。”
“我去帮你洒水。”
“等等我,我去帮你们抬水。”
浅荷话落,这些嘴碎的下人一个个地都溜了。
清欢只是裴栖园中的二等小厮,比不过浅荷在裴栖心中的地位,不敢反驳浅荷悻悻地走了。
“赵疏桐,谁让你走的。”裴栖故作坚强地赵疏桐喊道。
赵疏桐见裴栖这虚张声势的小模样,觉得又好笑又别有触动,真像一朵努力燃烧的小火苗。
“侍郎府人打算给你说亲了,我现在不走,过段日子管家也会辞退我,总是要走的。”赵疏桐解释道,裴栖是待嫁的哥儿,该在家中准备嫁妆了,接受礼仪教导了,不适合有男夫子了。
“所以,你就明察秋毫、深明大义、善解人意,自己识趣地走了。”裴栖不可置信地道,“那我呢,你怎么就不想想我。”
“栖栖,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赵疏桐道。
“那只是你自己自说自话,我没有同意。”裴栖道,眼中含的泪水不肯落下。
赵疏桐的生命异能敏感地察觉到裴栖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唉。
“你要是不同意,回去我就上吊。”
他知道裴栖这不止是气话,人在情绪极端愤怒的时候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赵疏桐叹了口,“栖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可真是全学会了。”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嫌弃我也晚了,我这辈子就和你耗上了。你不是怕我爹,不敢提亲吗,我这就去找他。”裴栖倔强着说完,就又要往外跑。
赵疏桐急忙拉住他,“栖栖,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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