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在《我们始终牵手旅行》当中说,“再光鲜亮丽的生活背后,都是一地鸡毛的琐碎,在柴米油盐的浸润中,爱情终究有一天会褪去激情,平淡也终究是生活的本质。”
于是有人要把这一地鸡毛做成鸡毛掸子。
但还有人,要点燃一把火,把这琐碎的鸡毛烧成明丽灿烂的火焰。
老旧的阁楼里,阳光透过大簇大簇的树叶,破碎成无数的光光点点,墙壁上发黄渐黑的污渍洒落地到处都是。
不是女主人不爱卫生,也不是男主人看得过去。是因为女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再理睬墙上的脏东西,而男人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望上墙壁一眼。
穿碎花布的女人微黄的脸颊上,覆起一层冷霜。红背心的男人坐在破损漆面的木凳上,一言不发,黝黑皲裂的手指,夹着红塔山的香烟。
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冷战呢?
也许是小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也许是穿碎花布的女人看见楼下邻居的女儿抱了一台净水器送到她母亲的房子里,所以碎花布的女人眼红了,嫉妒了。
花红草绿的公园,梨花烫的女人白皙的手指一把扯下墨镜,修长的大腿狠狠踩碎镜片,嘴唇都在激烈地颤抖。一步之内的男人微微地皱起眉头,眸子里似乎酝酿着怒火。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要怒目相对呢?
也许是女人要买新出的包包,男人不肯买,女人心生怒火,也许是男人抱怨女人花钱如流水,突然发作。
这段日子里,她们和他们之间已经积攒了太多的鸡毛,所以随便一点小火星,就能将所有鸡毛点着。
你看啊,那烧起的火焰多么瑰丽,可很少有幸运儿能闲下心来,被这火焰所感动。
大多数都只感受到了火焰的灼热。
你是否也在向往没有争吵的生活?是否相信还会有亲密无间,没有猜忌,没有误会,没有责备,没有羞辱,没有怒火的生活?
如果有的话,那才可怕呢,就像是积攒了数十年的鸡毛已经堆满了屋子,又溢出了楼道,铺满了整个小区。
也许是这些鸡毛燃点比较高,也许是储存这些鸡毛的房子比较保湿。
但如果有一天,你们真正遇到了足以引发燃烧的导火索,遇到了储存这些鸡毛的房子结构发生了变故,那燃起的将不再只是火焰,而是灾难。
我们每个人,每个家庭,都需要时常烧一把火,把近期所有的鸡毛都燃成灰烬。
甚至将这把火烧到去年,烧到几年前,烧到十几年前还没有结婚的时候,烧到几十年前外婆还在世的时候,烧到几十几年前还刚踏入小学,才接触书中的道理的时候。
这一把火,要把藏在生活里的所有鸡毛都烧得干干净净。
因为烧过之后,这些鸡毛变成的灰烬才会化为肥料反哺我们的生活。
合上《我们始终牵手这本书》,陈晓歌温和的眸子里依旧如同那宽广无垠的星河,如那温柔暖和的春风。
无法从陈晓歌那自然平和的眸光或有条不紊的修长手指中窥探到他太多的思绪。
或许还是左手在“搭档式婚姻”中的这句话稍微牵动了他一点思绪吧,左手说再亮丽的生活背后都是撒着一地琐碎的鸡毛的。
于是有些人寻找着方法保鲜,有些人干脆把这一地鸡毛做成鸡毛掸子。
而有些人就加了把火,把他们烧成生活的明艳。
陈晓歌忽然就想到了昨晚的事。
晶莹的莲朵上,洒下如水的灯光,陈晓歌踩着柔和的光或者昏暗的影走进小区,走进楼道,走进电梯,走进紫檀木门内的房子。
一张火红色的请柬躺在透明的茶几上,母亲平静的眸子里却藏着一丝不愉快。
陈晓歌温和的眸子扫了一眼父亲几乎同步的神情,又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请柬,很多事情便了然于心了。
“你看看,你表妹都要结婚了,你还单着!”母亲伸出愤怒的手指,嘴唇里倾泻出火灼烧似的话语。
也许你觉得是小题大做,但陈晓歌却察觉到这是一地鸡毛在背后偷偷发挥作用了,就是不知道这次这把火,能够烧多久,又能将这把火烧到多少年前。
鸡毛终究只是鸡毛,烧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陈晓歌这样想着,温和的眸子里依然温和。
你想啊,一片大海里扔进一个小石子,又能打出多大的浪花呢?
父亲也连连点头,责备的眸光洒向陈晓歌,像是在给母亲助威。
对于爱情和婚姻他是怎样想的,和他将如何应对父母的催婚,这其实是不同的两码事。
并且,他还需要知道这次争吵的主题是什么,父母要表达的观点是什么,围绕着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什么,背后隐含的问题又是什么。
当然,这些东西也许知道了,陈晓歌也不会太在意,因为这些多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晓歌父母的催婚往往不是单独的,一定还会伴随着别的什么。
果然,陈晓歌母亲以催婚为据点,又开始攻击其他的地方,“好,我们先不说结婚,就说你开的那家书店,那么贵的门面,你还专门弄那么多桌子椅子,让那些不买书的人白看不说,还担心他们站着看书他太累了是不?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