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斌白也懒得理别人,自顾跟随上司脚步,她开吃,自己就开喝,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嗬!这酒烈啊!够劲!

……

赵汉卿今日此来,主要也是有话想说。从今日市集旁的冲突来看,对手耐心行将耗尽,既如此,他也没兴趣再兜圈子,直接举杯,敬酒向衍:“向兄?我先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此次行动,向衍本是控制饮酒的,但……他略一犹豫,还是举盅陪饮了。

赵汉卿单刀直入道:“贵我两方并不熟识,在下自认不曾得罪向兄。赵某只愿一路顺利,尽了职责,并无意与他人争锋,更无意开罪英雄!赵某此行,仰不负天,俯不愧地,但凡有一丝可能,都望向兄能体恤兄弟的难处,放下成见,把酒言欢,则赵某,不胜感激!”

向衍斜眼看看赵汉卿,嘲弄地摇头:“你无愧天地,不代表此行就应该!君可知东郭先生?做人短视,必遭反噬!”

赵汉卿:“老哥所言,也是正理。只不过,不知老哥怎么判断,何为短视,何为偏激?”

向衍:“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忽略虎患便是短视!若是自保,天公地道,那怎算偏激?”

赵汉卿:“先己后人。先把自己管好了,才有资格关注他人。旁人是人是兽,等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后,再去关心不迟。率先伤害,何言自保?无由伤人,岂非偏激?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多行不义,难逃天罚!”

向:“天罚?哈哈哈哈!笑话!指望天罚,还要人何用?狗,改不了吃屎!一错再错,累犯之辈,你就算给再多机会,也只能是继续见证他的执迷,等不来顿悟!当断则断,方是正经!”

赵:“心有成见,所见非真!闭眼观世间,何言天下暗?我辈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何必理会兽心狗行之徒?你如何待世界,世界也将如何待你。心怀虎狼者,必死于虎狼!满口谎言之辈,终将亡于谎言!”

向:“天真!……就算果真如此,那要等何年何月?”

赵:“当然不会立竿见影,但改变会点滴积累。就算堤坝霸道,欲拦截水流干涸大地,那都不过是它自以为是。我等不急不躁,且容它贪婪拦水,自有它全堤决口的那天!有趣的是,堤坝越是自私霸道,这一天就越会提早到来。待到堤毁决水之日,河水自然俯拾皆是,何必急在一时?”

向:“……那依你所言,该当如何?”

赵:“不当其政,不谋其事。很多事并非你我所知所长,真正对此反复推演,诸般详情皆在其心者,另有其人!我们只需尊重他们,尊重事实!各人尽职,已经足矣!”

向衍看了看对方,摇头:“各司其职……哼!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必须看你不顺眼了!”

赵汉卿也打量对方:“……我,也必须继续前行!”

“无惧生死?”

“无惧生死!”

“好!好汉子!我敬你,请!”向衍饮尽!

“阁下何尝不是真性情?我也敬你!”赵汉卿亦饮尽!

“桥归桥,路归路。哪怕以后走不到一条道上,你这朋友,我认下了!若你……日后遭遇不测,我给你扫墓带酒。”

赵汉卿先是一气!不过稍一转念,又是心下感慨:我等行事,岂能由己?如此承诺,绝非虚妄,正是他力所能及之事。此人如此重诺,我为何要恼他?

于是点头,也回一句:“那我,也是一样。”

“好!”向衍果然不是调侃,而是将这当成了约定。他笑着起身,对众人一拱手,径直走了。

“呵!英雄惜英雄吗?可惜喽……英雄,自古不长命!”何秉狂先是阴阳怪气一番,又看看夏祁遇,不屑地一撇嘴!直接转向秋斌白:“太平镇神捕司,藏龙卧虎之地啊!佩服,佩服!不过,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天地长存亦有极致。人,岂能逆天?还盼两位,往后能知情识趣,不要做了挡车的螳螂才好!”

秋斌白也看看夏祁遇,这姑娘边吃边听话,可神情中,一如既往透着懵懂,这是又没怎么听懂!

……呃!其实这次自己也没太懂。

刚刚向赵两人,什么又虎又狼的?到底何意?感觉自己可能是少了拼图,并不能把握完全。

他也只能自己回应:“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你要让我说,我做事肯定是要掂量下轻重的,但以后的事,这谁也说不好,是吧?”

何秉狂邪邪一笑:“也是!有的人呐,不见棺材不落泪!可惜有些时候,江湖未必愿意给人,第二次机会!”

“哈!”夏祁遇撂筷:“饱啦,咱走吧!”

秋斌白应声起身:“那,我等告辞!”

何秉狂随意一抬手就算,看着夏秋护着赵汉卿,离开了。

“哼!区区几人,以为护得住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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