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经中正平和,不与万物争,脱胎于《道经》,这是太虚观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

阿肥的话音刚落,一向温和的太玄经就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让他惊讶的主要原因。

看着身旁这个小小的孩子,吴师兄鬓角留下了一滴汗。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它如此忌惮,甚至……害怕!”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可能问出来的,吴师兄眯了眯眼睛,笑着朝前方走去。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对白头村很是在意啊!”

没一会就到了白头村,吴师兄松开了阿肥的手,体内躁动到几乎控制不住的灵力几乎刹那间就安定了下来。

“有意思!”

进了村子安排好事宜,众人如往常一般分散开去探查。

从进了白头村,阿肥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墨色灵力的躁动,运转速度都要比平时快上不少,就仿佛……仿佛在长兴峰运转太玄经一般。

周雪到了自己负责的地方随意看了两眼,瞅着没人注意自己,打了个哈欠钻进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就昏睡了过去,昨天睡得不安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赶紧趁着这个时候补补觉。

至于安全问题嘛她是不担心的,像这种重点勘察对象,早就被上上下下无数波队伍查了个底朝天,正经容易遇上危险的还是那些此前不被注意的小村子,灯下黑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阿肥走在村子里,不知不觉就到了黄阿婆家。

那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与旁边破落的木屋土屋行成了鲜明的对此。

轻轻一推,巨大的门扇吱呀一声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阿肥看了看地上,没有灰尘落下。

进门往里走,俱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走廊,画柱,甚至还有一方小小的池塘。

阿肥趴在边上看了看,里面裸露着岩石什么也没有,早就已经空无一物了。

再往里走就是几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床铺被褥十分凌乱,一看就是此前来探查的师兄们在此地休整过。

把每间屋子都挨着看了一遍,阿肥没发现什么问题,除了人没了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完整地保留着。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长乐村变成了一片荒芜,白头村却只是人不见了呢?

他记的很清楚,那日永安殿内诵读贡献,大师兄和二师兄高居第一。

如当时所说,为二人联手平双魔地。

长乐村是谁摧毁的呢?大师兄?二师兄?八师兄?魔种之人?还是别的什么?

那个时间段,被两位师兄联手摧毁的,难道是其他魔地?

长乐村为什么会被摧毁?白头村又何以保存下来?

不管立场是哪一方面,对于一个已经暴露了的魔地来说,摧毁都是唯一的选择吧!

阿肥叹了口气,揉揉脑袋正要合上门出去,忽得心头一震。

“这间屋子里的摆设?”

大多地方和其他屋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吸引阿肥注意的是桌子上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上面有环佩装饰,烫着鎏金凤纹。

这个东西他见过,娘亲就有一个,但相比起来要小上许多,

而且也只是普通的松木所制。

一手摁住盒子,另一只手摸了摸,微微一用劲,果不其然,从盒子的侧面拉出一个小屉,里面放着一方铜镜,一柄梳子。

拿出铜镜来一看,干干净净的没有灰尘,也不显的老旧,与其他镜子不同的是正反两面都是镜面,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再拿起梳子侧对阳光,一根不短不长的毛发赫然就出现在了阴影里。

捏起来看了看,阿肥心头一震。

和阿獐阿鹰它们玩耍的时候经常会做一个游戏,那就是互相给对方梳理毛发。

对于兽毛和人发的区别,他一摸便知。

把梳子放回小屉里,关上,红木盒子显现出一个清晰无比的掌印。

再拿起手上的铜镜看了看,镜子里正是自己。

摸了摸削瘦的脸,阿肥也有些感叹,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天天被捏脸的小胖子。

叹了口气打算把镜子就此放回去,结果开红木盒子时用力过大,一不小心铜镜脱手而出摔在地上,滚了两滚不动了。

阿肥吓了一跳还以为摔坏了,忙捡起来拿袖口擦了擦,镜面好巧不巧照在了他的侧脸上。

一瞬间白头村妖风四起,剧烈的狂风吹的吴师兄等人站立不稳,修为低的如荆师姐褚师兄更是被直接刮飞,撞在墙上口吐鲜血径直昏迷了过去。

奇怪的是妖风虽大,可刮了没一会就停了,周围的房子也没有受到影响。

汤柔儿半躺在墙下咳嗽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大声呼喊着其他人的名字,喊了半天,却只得到了吴师兄的回应。

“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其他人的状况如何?”瞧着汤柔儿蓬头垢面地跑过来,吴师兄伸手就要去扶,却被一个闪身躲开了。

尴尬地缩了缩手,吴师兄咳了一声道:“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我刚刚呼喊时只有你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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