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握着两部手机站在那儿半天,感到脊背发凉,额上微微浸出细汗。她只觉手上拿着的两个东西重若铅球,坠得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卓曦熠监视她,卓英爵也监视她,她不禁冷笑,真不知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同时得到德恩家族两大最有能力,最有权势少爷的“垂青”。
可她转念一想,却又不太信卓英爵会真这么干。即便他对她有点儿特别,但那又怎样,她不过就是个暖床的,在他眼中她出身低微无所依仗,他何必动这心思防着她这么个完全够不成威胁的女人?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但既然卓曦熠这么说了她就不得不留个心眼儿,小心使得万年船。
安顿好了叶微澜,卓英爵便与沈赫马不停蹄前往田中家位于京都的大宅。
此时卓英爵已与田中家如今的掌舵人田中裕太相见。花园内落木潇潇,夕阳正美,两人在榻榻米上相视而坐,田中裕太将亲手泡好的清茶送至卓英爵面前,一旁作陪的除了沈赫外还有一名日语翻译,会面的气氛倒是融洽。
“所以,卓总裁想找我父亲的养子其实是为了拿到花间雾?”田中裕太笑问。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日本确实为了寻画。家父年轻时就是田中荷哉先生的崇拜者,收藏了不少先生的画作,每一幅他都视若珍宝,我们当儿子的想碰一下都碰不得。眼下父亲生辰将近,他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欣赏到花间雾的风采,为此我特来府上叨扰您是希望能够通过您联系到田中泽也先生。”卓英爵神情郑重,言辞恳切,论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为了完成父亲心愿而劳累奔波的孝子。
“卓总裁很实在,那我也就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也在寻找泽也君,因为家父的祭日要到了,我们希望他可以作为田中家的人来参加父亲的祭礼,毕竟在父亲人生最后的时光里都是他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虽无血亲,但我们心里还是很感激他的。”田中裕太由衷地道。
“那您找到田中泽也先生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放出了消息,如果泽也君有心他会在祭日前赶回来的。”
“祭日之前……时间太紧迫了。”卓英爵不禁皱眉沉吟。
“没办法,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田中裕太淡淡然笑道,“毕竟泽也君行踪不定,我们也不知他此时身在哪里。”
从田中宅院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田中裕太及夫人送他们至门前。
“卓总裁,其实就算您找到了泽也君,他也未必会把画交给您。”田中裕太神色自若地道。
“难道我们仅仅只是借用他也不愿意吗?”卓英爵俊眉微紧。
“我不知道。”
“田中裕太先生,您作为田中家族的长子和继承者,难道不想把画找回来吗?毕竟花间雾是田中荷哉先生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沈赫在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田中裕太摇了摇头:“父亲作画不过随性而为,有时遇到有缘人甚至会慷慨相赠。他也时常教育我们,得之不得,放下自在。所以我们不会对花间雾有执念,卓总裁您也没必要过于执着。”
卓英爵默默听完有些窘然,脸上虽以微笑回应心里却在犯嘀咕。
其实他对画半分兴趣都没有,如此锲而不舍只是因为他那个欲念熏心的董事长父亲!
田中荷哉教会他的孩子一念放下,便是自在。
而卓威森教会他孩子的确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卓英爵回到车上此刻倍觉头痛,田中裕太的话令他十分在意。他的确是欠考虑,他只想到了把人找到却忽略了如果对方不肯拿出花间雾又该怎么办。
“总裁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要吃什么我去预定。”沈赫提醒道。
“没胃口。”卓英爵厌厌地望着窗外,“事情没办明白哪儿有闲心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再怎么也该把饭吃了才有力气接着忙啊。”沈赫好言劝说。
“你可真是啰嗦。”
卓英爵不耐烦地翻了他一眼,忽地在这时想起了叶微澜,忙到这会儿他都没功夫联系她,也不知那女人此刻在哪儿闲逛呢。
“要联系叶小姐吗?”沈赫最是善解人意,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卓英爵没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沈赫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微澜的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沈赫挂断又打了一次,仍是如此。
“她竟然敢不接?”卓英爵眉峰一挑,面露不悦。
“可能是正走到嘈杂的地方没有听到吧。我一会儿再打一次。”
“不必了。”卓英爵懒洋洋地吩咐,“去吃饭。”
“那您不等叶小姐和她一起用餐了吗?”
“等她?等她过来给我丢人吗?”卓英爵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不用管她,只要她不死在市乐意死哪儿就死哪儿去。没准儿她还想留下不想回去了,毕竟这儿的风俗业这么发达,她还可以继续干她的老本行。”
沈赫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命司机开车。零久文学网09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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