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兰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不喜欢欠人人情,既然姜云姝救了自己的母亲,那她就应该偿还这份恩情。

老太君严肃地转向她,不容拒绝,“祖母已经替你赏过她了,你不必再替她受罚。若现场还有人异议,那就是枉顾我老婆子尊严,无视白家家法!”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禁了声。

就连康玉梅和白心兰,也被老太君的神情和话语震住了。

老太君曾是京城太傅嫡女,地位崇高,要不是爱上状元郎的白府太老爷,也不会下嫁到青州来。

就是现在,娘家的势力在京城也依然不可撼动。

她不管家,不代表她没有资格管家。

最后,白锦兰只得抱歉地看了一眼姜云姝,抿唇退到了一旁。

姜云姝却朝她淡淡一笑,谢过了她的好意。

“太子殿下,请?”老太君伸手,朝东楼池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受罚不能在河边,何况都是闺阁女儿,东楼池月也在场,恰好祭祀也结束了,后宅之事,自然要回后宅处置。

东楼池月面色冷峻,微微颔首,转身走在了前面。

大家便跟着收拾行装,重新坐上各自的马车,一并回往白府。

徐徐前进的马车中。

憋了一路的嵇壮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身边闭眼小憩的主子,“殿下,你猜属下适才看见什么了吗?”

“看见什么了?”东楼池月没有睁眼,语气无波。

嵇壮一脸八卦,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属下看见那姜丫头从二夫人的胸口里,拔出了一根银针!”

东楼池月长眉一蹙,睁开眼,眸色深邃。

“殿下是不是也很惊讶?属下要不是自小习武,眼力过人,恰好那银针反射了一点微光,属下也是看不见的。”嵇壮一手捏着下巴,啧啧称奇。

“不过,那银针不是姜丫头刺进去的,距离太远,她没那个能力,应该是二夫人身边的哪个人动的手。属下见惯了各种大夫,这姜丫头不但不是略懂医术,而且医术还非常精湛,否则那枚银针,她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就连她祖父可能都做不到。”

如果是扒光衣服来看,肯定很容易,可要通过症状来判断胸口有银针,那就非常高明了。

东楼池月眸光微闪,一点点转动着手中的翡翠珠串。

姜云姝,真有那个本事?

“后宅女人就是麻烦,这姜丫头挺有意思的。”看了一晚上的好戏,嵇壮的脑容量也只装得下一个姜云姝。

东楼池月转向他,目光微冷,“说话要知分寸,要么就闭嘴。”

嵇壮脖子一直,眨了眨铜铃大眼,一脸迷茫。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马车走了良久,才听到主子沉声警告道:“你是下人,她是主子,姜丫头不是你该叫的。”

队伍里,最后一辆马车,简陋而粗制滥造。

白倾柔替姜云姝拂去耳边鬓发,目色担忧,“一会儿你就要挨十杖,要是疼,你就喊出来,拉紧娘亲的手,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下了。都怪娘亲没用,要是你爹还在,你也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娘不用担心,爹在南疆医治将士们,以后一定能够跟着将士们凯旋而归的。”她握住娘亲的手,细细宽慰道。

白倾柔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母到底还是心疼你锦兰姐姐的多,按理说,你救了二夫人,她主动替你受罚,你外祖母若是心疼你多些,绝不会阻拦的。”

要是以前娘亲这么说,姜云姝只以为娘亲是心疼她,绝不会多想,可她从二夫人胸口取出银针以后,她就觉得这事不一般。

二夫人晕倒以前,距离她最近的,除了身边的婢女,那就只有娘亲和三夫人了。

可是那枚银针不偏不倚地正中穴位,而三夫人又不懂医,手法绝不可能这么稳。

那么除了那婢女,就只有娘亲的嫌疑最大。

因为娘亲自嫁给父亲以后,就常常帮父亲打下手,虽然不懂医,但耳熟能详,只是用银针的话,娘亲还是没有问题的。燃文rxs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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