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某日,苍石县人民医院。

“蒲英妈妈,你知道蒲英为什么要转校吗?”

“她跟我们说,树人中学学习压力太大了,难道蒲英转校是因为别的缘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正在遭受无可奈何的冷暴力。”

“什么?”

“请你先别激动,蒲英正在经历的以及还没有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孤立、排挤、误解、流言、生病等等,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与孩子多沟通,了解她的内心世界。蒲英之所以服药自残,多半也是失去了你们父母的支撑,你们误解她了,一个高三的学生,接近十八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司丁,他不是在干扰蒲英,而是在陪伴她,当家庭和学校都无法给她的小世界安全时,司丁是她孤立无援的艰苦处境中唯一的依靠与指望。在我们大人看来,蒲英很坚强,不过,那都是层层伪装包裹起来的假象。会是怎样的绝望?迫使一个外表坚强的孩子结束生命?不瞒你说,我患有轻微抑郁症,就是蒲英的这种境况下,心灵失去了张力,那段路,我一个人扛过来了。如果一个孩子穿上了铠甲,那么这个生命已经枯萎了。”

与学生家长的这番谈话,重新揭开了割在蒲英心上那条又长又深的伤疤,没想到,会是自己往伤口上撒了这把盐。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蒲老师,谢谢你。”司丁从书包掏出一个阿尔卑斯棒棒糖,递给蒲英。

“你也喜欢吃这糖?”

“这得怨我哥,我记得他有天往家里拿来一大罐阿尔卑斯棒棒糖,他不吃可不就便宜我了,左一个右一个就惯上了。”

师生料理好医院的事,心情晴好的聊起了天。

“你哥……他过年回家吗?”这是蒲英七年来第一次打听司于的音信,也是她见到司于的亲弟弟第一次主动问起司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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