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放学了。
胖子郝元亮又是“哧溜”一下子蹿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又跑去抱大腿了。
方肆和慕容瑾一起,各自骑着自己的破驴自行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肆蹬着自行车在路上慢悠悠前行,平时他是不骑车的,都是做公交车,因为身体极其容易疲倦,路程又远,骑自行车回家太危险。
今是个例外,自行车是慕容瑾搞来的,不良少年嘛,用慕容瑾的话来,就是“在学校的住宿区搞一辆自行车还不简单,又不是不还。”
略过慕容瑾,方肆骑着自行车一路七拐八拐,慢悠悠的拐进一条胡同里。
胡同巷幽凉冷清,两边的门户紧闭,方肆将车子停在胡同口,提起车把上挂着的长剑,缓步走了进去。
一路向胡同深处走去,这条巷道不短,方肆一路上拐了两个弯才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这一户人家的大门半闭半开,连个门牌都没有,只留下一个仅容人侧身通过的门隙。
方肆熟练的重复推门的动作,还是没推动,只得侧身挤了进去,熟练地暗骂一声,这破门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什么破品味。
走过庭院,方肆进到里屋屋门前,轻轻叩门。
“请进。”一个沉稳的青年男子声音从里屋传出。
方肆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大约年纪在二十五六的青年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戴着白手套,双腿上铺着一条长毛巾,毛巾上架着一柄长剑。
而青年男人此时一手扶着剑身,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张随身手绢大的动物皮,仔细而又温柔的擦拭剑身上的拭剑油。
青年男子的神态专注而又平和,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
方肆轻步走到沙发旁,然后坐了下来,方肆最讨厌自己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被人打断,所以……
“砰砰砰!”
方肆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茶几,没错,这货最喜欢的,就是干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破事。
讨厌的事和喜欢的事,当然是选择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嗯,没毛病。
青年微微蹙眉,抬头看了方肆一眼,并没有生气,反而表情变得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剑油和剑粉都用完了?”
“没樱”方肆直接把剑扔到沙发上,“帮我选一把刀,我不用剑。”
“你认真的?”青年看到方肆乱扔手中长剑,额上青筋跳动,似在忍耐什么,再次皱眉反问道。
青年姓沈名剑,是这一家“养剑阁”的老板,鬼知道这货为什么把自己的家叫做“养剑阁”,为人颇有些古怪,不卖剑,只帮人养剑和藏剑,也就是帮人修复和保养剑器,顺便收藏各种剑器。
两饶相遇也颇为有趣,方肆有一次在公园练剑练到疲劳病发作,结果等醒过来就发现手中的长剑消失不见。
寻找长剑时,才发现沈剑就坐在身后的长椅上帮他保养修复“剑”。
这也是个妙人,看见有人昏倒,居然不想着救人,反而去修复保养那一柄看起来并无破损的长剑,虽然据沈剑所,这柄剑内里其实已经损伤十分严重,如果经受碰撞,可能会直接断掉。
方肆也就是因此而结识沈剑,才知道了这个幽癖孤深的胡同深处,还有这么一家“养剑阁”。
养剑阁的老板就是沈剑,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性格古怪但又平和,反正近一年来,方肆从来没见过对方发怒。
“不开玩笑,我只用刀。”方肆平淡道。
沈剑这才放下手中鹿皮和长剑,细细看向方肆的面庞,半响,恍然道:“半个月前你来时,气息中正平和,练剑正是王道。但现在,我却观你眉间有煞,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暴戾,你杀人了?”
“别扯淡了,这剑交给你保管,去你收藏柜帮我挑把刀。”方肆眉头一跳,这货居然还会看面相?伸出一只手,把沈剑凑近过来的好奇脑袋猛地推了回去。
见方肆不想谈论关于自己的变化,沈剑无奈的退回去,将腿上的长剑放在一旁,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上,重回正题:“就你那柄剑,如果不是这一年来我悉心教你怎么护养,给你专门调制的拭剑油,早该被折断,卖都卖不出去,你还想在我这儿换刀?”
“我让你教我怎么保养剑了吗?”方肆撇嘴,面带不屑道:“你自己有强迫症看不得剑被损坏关我毛事,少废话,赶紧去帮我挑把合适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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