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在顷刻间坍塌,唐蜜的心里蓦然的一紧,她绝望的觉得此次怕是生还无望了,她决然的闭上了眼眸,做好了被砸死的准备,可是身上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被重物压住的负重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为她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虽然被炸弹弹飞的瞬间,她的头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托住并没有直接摔落在地上,但是她的脑袋仍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她感觉头很沉,就连眼皮都沉沉的有些睁不开,好不容易眯开一点微小的缝隙,但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暗,没有一丝的光线,只有漫无止境的黑暗笼罩着她。
她想要活动一下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她只有头和手可以轻微的活动,她转动了一下头,发现头底下枕着一双透着温热的大掌,原来他的手竟一直都在保护着她,在这冰冷的仓库底下,唐蜜的心里竟微微有些暖暖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他们像是掉进了黑暗的深渊,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上方还有东西不断的在往下掉落,飘起的浮沉弥漫着,让唐蜜根本不敢睁开眼,她只能凭着感觉用手探索肖漠的位置。
她的手摸向自己的上方,果然感知到了温度,她急切的询问,“你没事吧?”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空气里静谧的有些可怕,她甚至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唐蜜的心里开始慌乱和无措起来。
尽管他就在她的正上方,可是他弓着身子与她拉开了距离,就是怕把她压坏了,唐蜜慌乱的呼喊着救命,因为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似乎都在一点点的流失,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她开始恐慌,心都莫名的揪紧,甚至比她被炸弹炸飞的那瞬间都要害怕,她竟莫名的害怕他会死掉。
她的职业避免不了经历腥风血雨的场面,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胆怯与害怕过,这是头一次,她感觉到了害怕,全都是因为此刻趴跪在自己上方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也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对男人的认知有了新的改观。
学生时代,她受到了那几个人的欺辱,她拼命的挣扎着,那一刻吗,她无助,她害怕,也是自那时起,她得上了一种奇怪的怪病,她对男人憎恶与恶心,但凡男人一旦对她有亲密的接触,她便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昏厥。
而现在,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却是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住了千斤的重物,为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唐蜜的心湖里如同投下一块巨石荡起涟漪的水花,但却也莫名的收紧,她恐慌的抬手拍向肖漠,可是依旧没有换回任何的回答,她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热泪,这是头一次,她因为心疼一个男人而流泪。
时间过了许久,她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腿部的疼痛感也开始慢慢的席卷而来,唐蜜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皮,可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它,她浑浑噩噩的就要昏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她晕过去的前一秒竟然看到了有一丝的光线透进来,随后那抹光线慢慢慢慢的变大,由开始的米粒大小直接幻化成一整片的晴空,她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唇边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就浑然不觉的晕了过去。
唐蜜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铺陈下来,晕黄的光线铺陈在屋内,也铺陈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此刻她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就连被子都是白色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
她慌乱的坐起身,想要下床,可是她的小腿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到自己的小腿连同整个脚丫上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被板甲固定着。
她忍着痛用手将两条厚重的腿搬着放下床边,可是站起来的瞬间那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骨裂的腿根本就支撑不住她身子的重量,她整个身子都不稳的趴在了地上,尽管如此,她脑海中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管自己,她仍是想着要去找肖漠,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只知道醒来就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或许是她跌倒的声响引起了门外人的注意,两个女佣穿着的人跑进来,将她扶坐在床边,她慌乱的抓着女佣的手,渴望而又急切的问道,“肖漠呢?你们有没有看到肖漠?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
见女佣没有回答,她又继续的解释道,“他的五官轮廓很俊美,浓眉大眼,整个人给人很青春阳光的感觉,对了,他留着一头利落的红棕色短发,有没有看到这个人?”唐蜜说完自己都有些怔愣,原来他的样子早已经深长在了她的心里。
“小姐,您说的是肖院长吧,他伤的有些严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过来。”一旁小女佣恭敬的回道。
“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我要见他。”唐蜜恳求的望向女佣,她的手急切的拉着女佣的手,像是要立刻飞到他的身边去。
女佣从门口推进来一把轮椅,小心翼翼的将唐蜜扶到轮椅上坐下,才推着她走向监护室,就从病房到监护室的距离,一路上唐蜜催促了不下五次,仿佛她去晚了就见不到他了一般。笔趣阁lifank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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