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什么不行,是为什么?”

康湛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对上郁瑜的眼睛。他没有话,只定定地看着她,幽蓝的眼眸深邃而清冽,此刻却牢牢地锁住她的视线,像是翻涌着一层又一层漩涡,她想挪开,却不受控制,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时,听到康湛低沉的声音,“如果没看错的话,你身上应该有其他灵体,我看到一只狐狸,银白色的。”

左手手臂莫名地一阵震颤,随即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是。”

他摇了摇头,认真道,“你两位师父和你不是一个路子。虽然这些门派我不了解,但是如果指导的路子不对,你身上的灵体只会成为你的拖累而不是帮助,久了甚至会吞噬你的能量。你会不会有时候头疼,精神不好,睡眠不佳?”

“有,确实有时候会这种情况。”

“那就是了。”

郁瑜沉思片刻,“其实最开始情况比这个更严重,我经常在我自己的情况下一些不知道的话,全身游走性疼痛,检查又检查不出来问题,后来我在两位师父指导下打坐,情况好了很多。他们懂一点理论知识,教我怎么点香,怎么通过灵魂去看事,就这么瞎撞,慢慢地也能感应到一些东西。”她吸了口气,“但其实,他们也跟我过,他们教我的这些办法也只是暂时。”

“你没找过其他人?”

她摇了摇头,“找过,但是现在这个圈子里鱼龙混杂,一直没碰到,我师父,可能缘分未到吧。”

康湛若有所思,听郁瑜又问道,“我朋友,你也是降神者?”

“嗯。”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他笑了笑,“不过我不是动物精怪,按我的了解,你这个路子,在中国,应该叫出马仙?是依靠动物精怪修炼而附着人体的,按是萨满的分支。”

她“嗯”了一声,以前听木柯和林渊都讲过东北出马仙的来历,严格来讲,她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带柳仙的风间,都应该算是出马仙弟马,出马仙是萨满文化与东北地方文化的结合,在我国主要盛行于北方地区,分为四大门五大家,分别是胡黄白柳,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加了一家鼠仙。

康湛斜靠在车门上,看起来随和慵懒,“我妈是格鲁吉亚人,六岁以前我都生活在格鲁吉亚第比利斯,那里离高加索南奥梯山脉很近,时候我和姐姐很喜欢去那里。也就是六岁的时候,有一次从那里回来,发起了高烧,病好之后,就能听到有人和我对话了。你知道阿兰古国吗?”

郁瑜摇了摇头。

“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奄蔡古国,古代的游牧部落建立的国家,传中萨尔玛提亚部落与伊朗人混血结合的部落。我脑海里那个和我对话的声音,告诉我,他是阿兰古国的先知灵魂。”

郁瑜历史不太好,他的这些只能依稀听个大概,但这些显然是自己之前接触的无论是东玄还是西玄都未曾涉及的领域,她来了兴趣,“那你通灵的方式和出马仙一样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点香,像我就是耳边会有声音,断断续续告诉我一些信息,脑海中会出现一些画面。还有的人会请灵体上身,话的时候自己意识是不清醒的,有的还会打嗝,打呵欠。”

她像是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两只手还比比划划,康湛看在眼里,失笑,“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完全一样。”

“一般的情况,我和你的工作方式是相似的,点蜡烛,捕捉信息,一些情况,会使用特殊的药酒,唤醒身体里的灵魂,不过我不会打嗝也不会打呵欠。”

到这里,两人都觉得有些好笑,他低笑了声,继续道,“和白菁一样,一个身体如果长时间保持多个灵体同时唤醒的状态,会消耗我们的身体的能量。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第二个方法,更多时候,是用神识或者药草。”

郁瑜似懂非懂地点零头,又有些纳闷,“那你的师父也是阿兰先知?”

“不是,只不过,他也是个降神者。”

她“哦”了一声,沉默良久,两人又谈到最开始的话题。

“我是想,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梦里的情境,包括细节,告诉我吗?当然,作为交换,我也会把我看到的告诉你。”

郁瑜想了想,不知道该从何起。

他很善解人意,笑了笑,“不方便我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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