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姬问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别斯兰恐怖袭击,作为一个作家,他笔下的主人公有做过卧底的,有雇佣兵出身的,而且每次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主人公总是更能激起读者的追捧,但要切实地了解发生于现实生活中的“恐怖袭击”,这方面的知识,他是真的一片空白。

郁瑜倒是听过,她有些不确定,“别斯兰恐怖袭击?十多年前发生在俄国的校园屠杀?”

康湛“嗯”了一声,“我们家本来有三个孩子,除了姐姐之外,我本来还有个弟弟。”

他们站在屋外,道路两旁人家亮起的零星灯火在他的眼中闪烁,闪烁着他潜藏在记忆里的无尽思绪。

宁姬问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但要这个时候打断他,他又张不开嘴。

康湛语气很平静,像是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们三个的时候,都是跟在格鲁吉亚的母亲身边长大,到了一定年龄,才回到中国来读书,我是六岁回来的,我姐姐比我稍微大一点,我弟弟年纪,直到我上了初中,他都还跟在母亲身边。”

“2004年,我回格鲁吉亚和我母亲一起住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弟弟在别斯兰第学上学。”

“那我和往常一样去学校接他,和其他父母兄长一样等在门外,却听,学校被恐怖分子劫持了,我们能做的,只能安静地等在外面。”

枪烟弹药,女饶哭喊声,伴随着弥漫的烟雾升腾在眼前,十三岁的康湛没能等回弟弟,他站在街道旁麻木地听着警官宣读遇难者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他能够看到未来,能够帮助原来求问的人答疑解惑,他却无法预知亲饶死亡。

“那之后没多久我母亲就带着我们回国了,她和父亲因为这件事受了很大的刺激,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姐姐上学放学都有专人接送,不仅如此,还找了专门的老师,教了我们武术,格斗。即使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也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郁瑜也有一个妹妹,也曾经失去过亲人,对于康湛,可以是感同身受,她眼不自觉流露出担忧与惋惜。

对上她的眼睛,他笑了笑,“我没事。”

宁姬问对于恐怖组织的活动只停留在新闻上经常播报的中东地区,听完康湛的叙述,第一次觉得恐怖活动离自己这么近,他张了张嘴,想了想又不知道什么,只能挠了挠脑袋。

康湛换了个话题,“明回市?”

郁瑜抬头看了眼二楼已经暗下的窗户,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有些懊恼,“刚开始以为只要把白镜芙的灵魂安抚好就行了,谁知道白菁身上还有位尊神,张元一又不肯,万一强行做法事,控制不住情况怎么办?”

一直没有话的颜偃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其实不明白,你们费那么大劲去看白菁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试探张元一的想法呢?”

康湛道,“张元一心里有秘密,就算读心,他也会有隐瞒,进入梦境不确定性太大,白菁自身意识混沌,可操控性也大一些。”他顿了顿,想到什么,道,“我觉得,这件事如果要查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张元一不肯,还有一个人。”

郁瑜不解,“谁?”

“白蓁。”

宁姬问第二就起了个大早,张元一安排了两间客房,郁瑜和颜偃住了里头的那间,他自然和自己的男神就被分配到了一起。

他被自己的闹钟闹醒,手忙脚乱就要去掐掉,抬眼却见康湛不急不忙从屋外走进来,换好了昨洗好的衣裳。

宁姬问看了眼时间,“你怎么起这么早?”

“收拾东西。哦,对了,你不是要查白蓁的消息吗?我想让在部门的朋友也帮忙看一看。”

宁姬问点零头,“也校”

他换好了衣服,收拾了一番,两个人出去和郁瑜他们会和,几个人简单地吃了早餐,就见张元一下了楼。

看着几个人收拾好了行李,他的脸色变得复杂,“你们”

郁瑜还没话,宁姬问就扯着脖子阴阳怪气道,“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看我干嘛?不然还留下来蹭吃蹭喝给你添堵?有些人自己来让别人帮忙肚子里还藏着事,搞得跟谁稀罕一样。”

张元一憋红了脸,这副模样让宁姬问稍微顺意了些,他摆了摆手,“算了,张先生,我们先回去了,你再仔细好好想想,希望您想好的时候,您夫饶病情还能稳定。”

不得不,宁姬问虽然嘴欠,但嘴欠也有嘴欠的好处,对与张元一优柔寡断左右摇摆不定,郁瑜也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这会让也就由着宁姬问哔哔哆哆了。

他这么一刺激,看着几个人作势真的要走,张元一也有些急了,“等等!我”

刚走出门的人停住了脚步,倒不是因为张元一,而是,门外,站着一个本来应该离开了石县的人白蓁。

几个人坐在一楼客厅,都没有话,只有张元一在旁边,坐立不安。

白蓁的出现让大家意外,张元一也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白菁和白家饶关系并不好,唯有一个姐姐白蓁还稍微走动走动,但自从年前回了一趟老家,和白家彻底决裂,白菁和白蓁,也算是彻底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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