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楼临河而建,红墙翠瓦,在灯火映衬下金碧辉煌。外面设计也是独具匠心,凿出一条小河隔开了街道,有股与世隔绝的清幽感。
见马车停住,有小二立马迎来招呼:“客官,您几位?”
“五位,”张惊蛰答道,之前青衣说要留下看宅子,却是没有带来。
“预定的几号雅间?”小二牵着马道。
“预定?”张惊蛰一愣,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规矩,便是摇头道:“没有。”
不等小二开口,一旁的胡进宝解释道:“这云雀楼夜夜满座,一直都是需要预定的,你刚来肯定不知道吧。”
“客官,咱云雀楼没有预定是不能进去的,”小二抓着缰绳把马车拉回,耐心解释。
“要不换一家,”张惊蛰转身询问,只是见到喜儿气鼓鼓的样子又转回尴尬道:“一定要预定吗?”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胡进宝笑了出来,理所应当的向小二挥了挥手道:“这位是南安州的小王爷,赶紧安排个位子吧。”
“原来是王爷啊,”小二听到小王爷时一愣,赔笑道:“刚刚多有得罪,我这就让掌柜的给您安排一个上好的雅间。”
放眼大周,王爷属实不多见,一是立国之初定下规矩不得随意封王,二是封王要实实在在的划拨土地出去。
八百多年来也仅有十六个王爷,这些人要么丰功伟绩,要么恩宠加身,因此封王被称为无上荣耀,毕竟世袭罔替啊。不过历史上原本有二十一个王爷,有五个因为奢望那最高的位子而被诛杀。
不一会,一个身穿红色纱裙的中年女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把绣有云雀楼的扇子躬身做了个礼:“小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掌柜的客气了,”张惊蛰也是回礼笑道:“只是不知这还需要预定,叨扰掌柜的了。”
“哪里的话,您能来是云雀楼的荣幸,”掌柜的又转身向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小二喊道:“以后看见小王爷来可得好好伺候,他是咱的贵客!”
张惊蛰被哄得飘飘然,怪不得云雀楼能成为朝歌权贵云集之地,有此掌柜怎能不兴。
进酒楼的方式也是奇特,只能搭乘专门准备的小舟渡过,而且一次仅载两人。
看着前面与掌柜谈趣风声的张惊蛰,喜儿拉了拉涂山山的衣角轻声道:“姐姐,王爷好像挺稀罕的啊?”
“是呀,王爷可不多,像他这样的怕是只有一个”,涂山山也是望着船上的两人,不过心里更期待里面的美食。
喜儿用更低的声音道:“那是不是可以让他帮你找......”
只是不等说完,涂山山就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上菜时,身穿黄白裙子的丫鬟排成了一排,张惊蛰看着桌上的十八道菜无奈笑了笑,谁叫自己说错话呢......
“姐姐,这个鸳鸯鸡好吃,还有这个桂花鱼......”喜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嘴里夹菜,原本胖嘟嘟的脸现在鼓的像一只塞满果子的松鼠。
每道菜端上来时丫鬟都会介绍一番,本就色香味俱全,配着精致的盘子更加令人食指大动。
原本有些拘谨的张赤虎也是举起了筷子,只是一旁的胡进宝一句“王爷豪气”让张惊蛰有些摸不着头脑。
“取黄酒来,”俗话说佳肴当配美酒,而这酒也有讲究,太烈了会麻痹味蕾,太淡了不能激发兴致,自然当属南安州独有的黄酒最为适宜。
觥筹交错人微醺,举杯高歌敬亲朋,就是喜儿也停下筷子碰了几次杯。
“姐,”李晗水在马车里透过窗子往外偷偷看着,等到周围人不多时下车道:“听说云雀楼最近从巴蜀新请了几个厨子,做的菜那叫一个绝!”
下车的女子身穿白色衣裳,上面绣着简约的花纹,只是脸上纱巾阻挡看不清容貌,不过两叶青眉下的桃花眼却是看着极为舒服。
“先说说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吧,”女子挽着李晗水的手往前走,关切说道:“我也是听说你被人欺负才出来的,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李晗水摸了摸只剩下浅红印子的脸,笑道:“也没啥,被毛贼打的。”
“什么毛贼敢打你,”女子停下脚步,眉头微蹙道:“说,是谁。”
李晗水闻言一愣,脸上笑容更甚:“南安州的小王爷。”
“就是那位远看古柏绿呼呼的草包?”白衣女子冷哼了一声,蔑笑道:“还敢打你,待会吃完饭带人去他府上讨回公道!”
“不用了......吧,”李晗水转头看向远处,嘴角微微扬起。
“别装了,”白衣女子笑骂道:“你差人放消息给我,不就是想要我给你撑腰嘛”
李晗水松开挽着的手,正经的半膝着地拜道:“谢谢姐,不对,是谢谢亲姐。”
两人挽起手继续往前走着,在外招呼客人的掌柜也是看到了李晗水,忙笑着跑过来道:“什么风把小王爷吹来了,身边这位是?”
李晗水也不回答,扬了扬手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老地方,让你们新找的厨子做几样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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