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阁外汉白玉石铺就,栏杆雕工古朴,身后是一汪碧水,名曰白马湖。
院中每年都会举行大考,名次最优者被称为状元,而后便会由此出发一路行至御前接受封赏,因为有骑白马的规矩,故得名白马湖。
“伤好了?”一师一徒在湖边石铺小路上走着,微风吹动老人斑白的须发。
张惊蛰在后面跟着,回答道:“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师傅关心。”
修养几天后,伤已经基本痊愈,划破的地方也长出新肉,与原来肤色无异。到了太学院直接往金乌阁去,原本以为今天又是画符,但却被叫出来散步了。
东方朔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但显得更加气势非凡,驻足望着湖中成群的鸭子,可以看出今天的心情跟天气一样好。
“师傅,”张惊蛰也是站住,手掌撑着雕花栏杆道:“洞玄境的青符师多吗?”
东方朔依旧目光不转,答道:“不多,我知道的就屈指可数。”
张惊蛰望着满是涟漪的湖面,里面几尾鱼儿游曳,心里想着回去问问胡进宝,毕竟那家伙消息灵通。
“别想了,”东方朔转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惊蛰道:“为师干的”
“呃......”张惊蛰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料到会是眼前这位,还想着要不要撒腿就跑,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什么了?
东方朔拍了拍手下的栏杆,叹了口气道:“在你之前为师收过一个徒弟,不过最后却被魔教妖人蛊惑,最后走火入魔。”
“为师本想考验下你的心性,但小小年纪怎么这般牙尖嘴利,要不是最后叫了声师傅......”
张惊蛰面色古怪,瞪着东方朔的脚,心里暗骂:“怪不得司马勰会走火入魔,你这老头这么玩谁受得了,还说什么考验,我小命差点没了”。
“怎么,”发现半天没有吱声,东方朔侧眼道:“生为师的气?”
“惊蛰不敢,”抱了抱拳,强挤出一个笑容往回走:“告辞”
东方朔抬了抬手指,一阵劲风自袖口而出,含笑道:“还想跑,叫你骂为师,叫你嘴碎......”
远处的学生发现湖边这一幕,瞬间聚拢议论起来,只是被瞪了一眼后赶紧散开。
张惊蛰头晕目眩,扶住栏杆揉着生疼的大腿,也不敢再跑了。
“还跑不跑?”东方朔这些天来的闷气终于出了,哈哈笑道:“今天为师心情好,多教你画几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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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能否讨口饭吃?”
不远处一条瀑布从天而落,下面是长久冲刷成的水潭,周围竹林环绕,一个村子傍水而居。
石墩上浣洗衣裳的妇人听到声音停住,转身看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擦了擦手道:“哟,道长,从哪来?”
“贫道从北边来,老人家能否给口饭吃”老道笑问。
老妇人赶忙收拾,端起木盆道:“道长随我来”
民间信奉道教的较多,而各处云游的道士也是不少,老百姓平时烧香就为求个平安,有上门化缘的更是乐意招待。据说道士化缘只能去七户人家,如果都没有化到那就只能饿肚子了,今天李沧海运气好,第一户人家就愿意给他饭吃。
“村长,是北边来的道长,”妇人对着站在院门处的老人家道。
进村后,原本在路边玩耍的孩童聚拢了过来,一路跟着这碰碰那点点,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出来打招呼。
村长拄着拐杖,进院子后躬身做了个揖:“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
“哪里,还要多谢施舍呢”,李沧海手中端着个缘瓢,停下筷子将旁边的椅子递了过去。
道士化缘也是极有讲究,一般是手上敲着渔鼓,嘴上唱起曲子,而且吃饭时只用随身携带的缘瓢,一般是葫芦制成的。
“北边很多年没来人了,”村长坐下,靠在椅子上道:“道长来此所为何事?”
李沧海扒完最后几口饭,又将粘在上面的米粒夹入口中:“贫道来此云游,老人家,这个村子在这多久了?”
村长一笑,转了下手上的拐杖道:“约摸几百年了,当时为躲避灾祸逃到此处,上面很多代人”
原本在晾晒衣服的妇人见吃完饭,又从桌上端起碗续上茶水,笑道:“都有十几代村长了吧”
李沧海喝了口茶,拿袖子随意擦了擦:“这边有妖物出现吗?”
“老夫还小的时候听太爷说过,当时是有的”村长望着远处的竹林回忆道:“这百年来没有出现过了,道长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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