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太子这一副积极认错但死不悔改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你看看这些折子!朕命你整顿吏部,不是让你杀光吏部的官员!”

“父皇命儿臣整顿吏部,儿臣查出吏部不少官员结党营私,贪腐成风,自然是要杀一儆百,敲山震虎。”

“杀一儆百?你都快把吏部的官员杀光了!你回京才多久,一个高家灭族也就罢了。如今吏部之中,吏部侍郎秋后斩首,吏部尚书和主簿都还在天牢里压着,没被罢官的也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前几日还听说有人在家中自尽,幸好发现及时被久了。如今朕的案头上只有两种折子,一种是弹劾你的,一种是请求辞官归老的!”

“可那吏部侍郎每逢科考便利用职权之便从刚取仕的举子之中牟利,送了银两的,便安排好的去处,没有送银两的就给个闲职。长此以往,岂不是要损了黎国根基?吏部尚书与他蛇鼠一窝,此事都是由他来办,得了钱财,六成孝敬给了吏部尚书。这两人若是不处置,难不成还留着他们祸害朝政么?”

“那也不能如此莽撞。水至清则无鱼,需循序渐进。更何况,吏部尚书是许贵妃的胞弟,也算是皇亲——”

“前朝后宫原就不该牵扯过深,以后宫牵制朝堂根本不可取。父皇难不成要因为一个贵妃而眼睁睁看着朝纲混乱么?”

“住口!朕要你教授为君之道?!”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将太子拖下去,杖责五十!”

一旁的大太监强公公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不可啊,五十杖打下去,人可就没了。”

“打就打,军中的棍子儿臣又不是没挨过。就怕这些个奴才没有力气!”

强公公连忙磕头:“可使不得,太子殿下,您就别火上浇油了,服个软吧。”

“口服心不服也无用。”

皇上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拖下去!”

太子起身,一甩衣袍:“儿臣自己走。”

待人走后,皇上唤过强公公,脸色极差:“知道点轻重,让他吃点苦头就行。”

“奴才明白。”

太子这挨了好一通打,愣是一声没吭,打完自己走回去了。皇上又气又恼:“你说他这脾性,到底是像谁?”

“奴才瞧着,像先帝爷。”

皇上顿了顿:“也是先帝当初将他养在身边,惯坏了。先帝那是打江山养成的性子,可守成之君怎可如此暴虐?别的不说,就他这婚事,朕每每同朝臣提起,他们都跟朕要吃了他们似的。都不敢把女儿嫁过来。”

“皇上言重了,奴才最近听说了件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儿?”皇上呷了口茶,顺了顺气,“说来听听。”

“听说太子最近总是扮成侍卫,哄骗那位苏家小姐呢。”

“就是太子上次偷摸着让国师合八字的那个苏亦行?”

“正是。”

“你是亲自接她过来的,那苏家小姐品性如何?”

强公公想到了麻辣兔头,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那位苏家小姐在三川州出了名的心善,又是那儿的第一美人,模样自然也是标致。就是...”

“就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似乎也不大情愿选秀女。”

皇上叹了口气:“你说说看,就他这脾性,当得起一句人憎狗嫌。”

“倒也不是因为太子爷的名声,听苏姑娘说,是不愿意离开家中父母,不想远嫁。”

皇上略一思忖:“那好办,让她爹入朝为官便可。”

“陛下可还记得她爹是何人?”

“何人?”

“苏鸿信。”

听到这个名字,皇上一顿,忽然眉眼舒展:“是了是了,朕亲下的圣旨。改日你去安排一下,朕要亲自见见这苏鸿信的女儿。”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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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挨了好一顿打,这事儿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含凉殿的秀女们自然也都听说了。

夏青青吃着蜜饯咋舌道:“听说打了五十大板,太子爷也是个倔脾气,一声不吭的。”

郡主包好了治风寒的药递给了苏亦行:“该!谁让他欺负我们行儿。”

苏亦行忙轻声道:“郡主慎言。”

钟艾将药放在苏亦行手里,“你也懂些医理,这药该怎么服用自己应该知晓吧?”

苏亦行点了点头。

她又伸手覆在她额上:“是有些烫,前两日我就见你脸总是红红的,还想着是不是着凉了。你若是真生了病,还是请太医来瞧瞧。”

“郡主医术高明,我自己瞧着也只是风寒,不碍事的。”

“那就好。”

夏青青捧着蜜饯过来,抓了一把塞进苏亦行的手里,挤在她身旁:“你都不知道,咱们这位太子爷也是个有骨气的。皇上要打他板子,他还顶撞皇上,嫌打得不够狠。这会儿还在承德殿里趴着起不来呢。”她幸灾乐祸道。

尚青云瞥了她一眼:“你如此喜形于色,不怕太子瞧见剁了你喂马?”

夏青青缩了缩脖子,干笑道:“我...我也不怕他。我们家是武将世家,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能赢呢。”

郡主咋舌道:“那你可就小瞧太子哥哥了,他小时候于骑射武艺上就一骑绝尘。上了战场更是勇武异常,听说是取上将首级犹如入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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