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结草衔花遍地愁,龙争虎斗几时休。

抬头吴越楚,再看梁唐晋汉周。

十月初一,宋哲宗以自己内外功绩,改元佑九年为绍圣元年。

十月初一的月初朝会之机,哲宗上朝升殿,开班议事之时。忽有八百里加急文书,由殿前锐士呈上殿来。

哲宗九岁登基,今年也不过方才十七岁而已,还是少年心性,见文书由禁军朱红批子,上插雁翎,乃是军方三等文书中最为紧急之物。直看的哲宗赵熙不由心中暗惊。

文书由殿前侍宦,转呈龙案上之后,哲宗展开一看内容,不由大惊失色,众臣见之,也是起了惊奇之心。

两刻钟之后,文书在殿前文武中传讲开来,众臣齐齐的紧皱眉头。

为何如此?却原来是,北方辽邦在夏末与西夏停止了战争冲突,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这一战,夏、辽双方各有损伤。为了弥补自己战争的损失,那辽邦趁机南下,宋邦的北方十二州郡接连告急。

如果不加以防范,按照辽兵的进军速度,在十二月份便会横临黄河北岸。届时,黄河千里冰封,人马皆可渡之。以辽邦骑兵的强势与速度,汴梁城如不设防的大姑娘一般,匍匐于辽邦铁骑之下。

宋哲宗赵熙,见众臣听阅奏报之后,均沉默寡言不作声,心中有气,恨恨的在龙案上拍了一下。殿武这才惊醒过来,齐骂辽国欺人太甚。

别的不说,就说自真宗之时开始,宋供奉于辽的岁钱不仅一份不少,从不拖欠。在每次辽国使臣前来追加的时候,那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甚是盛气凌人。

可是即便如此,那宋朝文武依然不敢对他们怒目相向,反而好言谄媚,对于辽邦的请求均是一概应允。

不光如此,每次辽国征战西夏的时候,宋朝都是上杆子出兵相助。这与宋无意义不说,而且每次出兵必定损兵折将,这还得不到辽邦的好脸子,每次都被辽国使臣戏弄嘲笑。就算如此,也引不起宋邦文武的丝毫反抗之心。

这一次,辽邦做的太过,反而引起宋满朝文武的一致对外之心。所以在大朝会结束以后,由枢密院、禁军、厢军以及各部重臣,每日都到昭文殿内与赵熙商量排兵事宜。

五日以后,大概的行军方案拿出来以后,按照宋皇的尿性,又开始了制约军中势力,以防止军中将领借机培养自己的亲信,对大宋江山不利。

于是哲宗遣退武将,独留文臣,与他们商议一番之后,哲宗便下旨委派副相章敦为三军留守,河北宣抚使李纯为粮草后勤督漕转运使,一切妥当之后,便只剩下了那监军一职久定不下。

时至晌午,哲宗肚中饥饿,便遣退文武,回后宫饮宴。行至云贵妃所居住的德馨宫时,一阵悦耳的乐器交响之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半俗半雅的句子,唱了起来。

哲宗仔细听来,听那乐器不仅有箜篌、琵琶、古琴与筝、阮弦、编钟,还有一种乐器的声音,略显低沉悲亢,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再听那乐词,长短不一,非词、非赋、非乐府、非律师绝句,有些古风,可是又与当世的唱词决然不同,哲宗听那内容最后一段的时候,心中不自觉的起了变化波澜。在心神的引导下,哲宗慢慢的移步德馨宫内。

宫中的侍女、太监正在被大殿中央的十二位伶人唱词所吸引,对于哲宗进来,兀自未觉。片刻之后,一位为云贵妃填茶的宫女转身之时,看到了赵熙,便要作势拜下,哲宗朝她微微压了压手。

半个时辰以后,伴随着最后一句唱词结束,编钟之音敲罢,宫中之人方才回过神来。这时候,他们这才注意到哲宗赵熙,已经站在殿内多时,于是乎他们,纷纷倒头便拜,口称万岁。

哲宗让他们起身,扶起云贵妃,心中对于刚才的唱词很是好奇,便询问起来。云贵妃调笑道:

“官家自前些日子纳了妃嫔张氏,久不来我宫中叨扰,今日前来,妾身还以为官家转了性子,却原来是被这唱词所吸引来的啊!”

哲宗面皮薄,禁不住调笑,脸上一阵难为情。

却听那云贵妃见哲宗之状,也不好太过,便回道:

“好了好了,妾身也不再戏弄官家了,说起这唱词来,却还有这么一番典故,且听妾身道来。”

时间回溯到九月十五日,郭毓等七人,受哲宗旨意所命,在汴梁城中披红挂彩,夸官三日。

夸官事毕之后,郭毓等七人,连同三榜进士共计四十五人,同往昭文殿内,拜谢哲宗,事后各有封赏。哲宗让他们先行到国子监、贡院进行述职,等到地方上何处有空缺,再对他们进行考核之后,即刻赴任。

众人拜谢而退。

下朝以后,郭毓正欲返回自己在汴梁城中的临行住所,正行走之间,便有那蔡京等数人拦住去处,邀请郭毓黄昏到汴梁城南的“鸿笙苑”与他们一聚。毕竟他们几人作为同榜登科,有同年之谊,也趁这个机会,互相了解一番。

郭毓听到地名以后,顿时便想起了也不知道是何人给他说过那处地界,此处乃是汴梁城中比较有名的风月场所。

郭毓也是半穷困人家出身,虽有刘子琪的扶持,可是他节俭惯了,而且郭毓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风流人物,邓州还有刘湘父女等候,实在不适合前去。

可是他又见蔡京几人邀请甚切,实在不好拒绝,恐恶了他人,毕竟这些士子进士,都代表着各地的世家势力,官场在于游走打太极,互不结怨。思量半晌之后,郭毓只好答应下来,只要自己坚持自己不受外界影响就行了。

时光荏苒,下午申时,天光渐暗,郭毓整理一下仪容,拿出自己存了许久的银锭,暗自定了定心之后,便往城南而去。

申时二刻,郭毓站在“鸿笙苑”外,蔡京等人早就已经在此等候,相互叙礼,由蔡京引众人而入,上了三楼包厢。

那蔡京本就是京北东路兴定郡的风流浪子,久在风月场所流连,讲起其中的规矩,一套一套的。

他们讲了一些话以后,在下面一楼中央的位置,掀起了一道帷幕,一位身影窈窕,面容姣好,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的美貌女子,寻常话语已经没有办法描述她的美丽。

只见她款款而至,走到平台中央,有小厮上前,准备好了青案与那金丝玉凳,女子见已经准备好了,便款款的向众人行了一礼,面纱掩容,声音清脆,引的周围之人心旷神怡。

随后便由丫鬟放下七尾古琴,女子雍容的坐下,挑拨琴弦,轻启贝齿,唱了一首满庭芳: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小女子香榕,无以为寄,唱了一首秦观秦学士的满庭芳,暗隐自己身世凄糜,以应当下情景,倒是让众位看官笑话了。”

只见那香榕面容戚戚,眼角泪痕隐现,拿起手帕,轻掩面容,泫然而泣,倒引得一些浪荡公子暗自怜爱不已。纷纷叫嚷着要为她赎身。

香榕见时机成熟,便由开口道:

“前几日恩科刚刚完毕,众学子或高中,或落榜,不分高低贵贱,上榜有无,想必都是有些才学之人。故以小女子刚才满庭芳为引,让官人们自行赋作,若有得意者,或可为妾身今日的入幕之宾。”

香榕说完之后,便有学子文人高声应和,当此之时便有那“鸿笙苑”的老鸨出来,说是要赋作吟诗作曲,要先付纹银二十两。若有佳作者,再行付黄金百两,便可留宿名苑,与香榕姑娘共话红秋。

在场众人都是明白人,一切都在不言中,其中不乏商贾巨富,高官贵胄,想要一亲芳泽。纹银、黄金等物对于他们都是小数,轻易就能拿出来。只片刻间,便有那好事者纷纷执笔而赋。

郭毓本性非是放荡之人,先是见那香榕矫揉造作,又见众人心思不纯,为了一窥真容,豪掷千金,心中颇为不喜,便有了告辞之意。

待时机成熟,郭毓起身与蔡京等人拜别,自己从侧门而出,行至“鸿笙苑”大门之处,香榕居于高台,早望见郭毓举动,不禁暗自恼怒他的不解风情,便出言叫住。

以言语相激,或言其自身之辱,或言起无才,或言其家贫无资,郭毓受不得辱骂,走上前去,执起毫笔在宣纸上写下:

“江南红袖书卷

塞北大漠风雪

看我天朝上国

四方使遣

三皇建国取火绳结

造世育人造物补天

两仪四象八卦坤乾

而后黄炎

乾荒高辛

陶唐及有虞夏后文命

帝王圣贤

殷商两周

仪礼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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